法慈寺很大,建筑群密布,佛塔林立,七殿八殿一大堆。
光转一圈都需要花上好多功夫。
不过童时誉明显不是带她闲逛的,他是有备而来。
两人一入寺一个殿都没去,直奔后山。
法慈寺的后山连着天梁山。后山被开发出一大片空地,有些建了房子,专门供寺里的僧人居住。有些则用来种菜,还有一部分则是茶园,种着云陌人喜爱的白茶。
两人并排拾阶而上。
青石板的台阶长有青苔,看得出来平时走得人很少。
台阶一侧是护栏,另一侧靠山。山上种了许多不知品种的树木。即便是在大冬天也是绿意葱茏,勃勃生机。
虽然很好奇去见什么人。不过沈君瑜知道童时誉爱卖关子,她索性也就不问了,跟着他走就好。
路上偶尔会碰见一两个僧人,冲他们点头致意。
沈君瑜回以微笑,礼貌妥帖。
她虽然不信佛,可对僧人却很有好感。她总觉得每个下定决心遁入空门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他们放下红尘,超然于物外,找寻自我,追求内心深处的宁静。他们似乎都特别睿智,慈眉善目。
沈君瑜跟着童时誉走到一间禅房。也不知道里面住了谁。
和过去无数次一样,男人轻扣禅房门扉,只一下,里面就传来大师的浑厚的嗓音:“进来!”
门未锁,两人推门进去。年迈的老者正席地而坐,闭目吟诵经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意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诟不净,不增不减……”
……
童时誉自然地在古旧的檀木桌边坐下,并抬手招呼沈君瑜:“君瑜找位置坐下。”
沈君瑜:“……”
如此自来熟,好像他不是客人,而是主人。
她依言坐在她身侧。
屋里非常空荡,略显冷清,看不见几样家具。
桌子上万年不变煮着清茶。茶水在精致小巧的炉火里滚滚沸腾。一时间茶香四袭,满室弥漫。
老人家低头专注于自己的事。两人也识趣地不打扰他。
童时誉提起茶壶,揭开壶盖,缕缕茶水应声注入瓷杯。
他将杯子递给沈君瑜说:“来尝尝这茶。”
沈君瑜依言接过放在嘴边轻抿一口,茶香立即扑鼻而来。那味道说不上好,有点苦,又有点涩,但是很香,香气在口齿间紧紧缠绕,久久不散。
童时誉给自己也斟了一杯,他仰头喝下后这才抬眸问沈君瑜:“味道如何?”
沈君瑜微皱着眉头,语气很是无奈,“我不懂茶,喝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