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止行凝了凝眉,他松开行李箱,低头睨视着白知言。
“怎么不走了?”白知言问。
“为什么不高兴?”已经是肯定的语气了,口气像是审问。
他这种姿态,白知言早见得多了,已经见怪不怪,她道:“我没有不高兴啊,我只是有点累了,我今天很早就起来录制节目,午饭吃得匆忙,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我只是累了,并没有不高兴,你别胡乱给我扣帽子。”
除了被关在更衣室的那次,以往的每一次,她生气或者不高兴的时候,话就会变多。
可能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白知言打了个哈欠:“你回去吧,我看你也挺累了,行李箱又不重,我可以自己拿。”
她伸手拉住行李箱,一只温热的手却覆了上来,握住了她的手腕,温度传到她的掌心,白知言一怔。
夜风吹过,清冽的薄荷味与少女发间的香气混合在一起,他握住她的手,微微用了力,不知哪家在放歌,歌声远远地飘过来,在耳畔回荡。
一只猫从草丛间蹿出,跃到旁边的一棵树上,弯腰看着他们。
白知言像是被那猫惊蛰了般,蓦地松了手,季止行顺势放开她的手腕,低声道:“箱子重,我送你过去。”
可能夜风太寒了,他的嗓音有点哑。
白知言低低地“嗯”了声。
到了三十七号,季止行把她的行礼送上楼,顺口问道:“明天要去公司吗?”
“要去。”
季止行点了下头:“明早我来接你,早点休息。”
他说完,直接下了楼,白知言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松口气地靠到冷白的墙上,她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和满面油光的脸,决定先洗漱,再去煮一碗煎蛋面。
结果白知言正在吃煎蛋面的时候,微信响了。
季止行:【开下门。】
白知言把门打开,站在门外的季止行手里提着几个外卖盒,明显是新鲜出炉的海鲜,白知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今晚说的不想吃饭的言论。
走进客厅,看到茶几上摆着煎蛋面的季止行:“……?”
白知言挠了挠后脑勺,讪笑了下,强行解释道:“我洗了澡后,突然又很想吃东西了,你早说你点了外卖啊,我就不煮煎蛋面了。”
她蹬蹬蹬跑过去从季止行的手里接过外卖,坐到沙发上打开,海鲜的香味铺面而来,白知言差点流口水,朝季止行笑道:“快来吃吧,你肯定还没吃。”
季止行气笑了,也不打算跟她计较,坐到旁边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