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个礼部小官,与此事并不关系,这一折子也夹在众多折子里不起眼,可杨柏泉瞧了一番,瞧出了门道。
这个人没什么立场,总是在暗中辩驳投石问路,所言之事,多半是朝臣与皇上意思不合之事。
杨柏泉琢磨。“太子殿下觉得,此人是皇上的人?这折子是皇上的意思?”
赵凛点了头,“当初这门亲事皇上便不甚看好,此番我南巡途中以亲兵生擒襄王,声望突然高起来,我想皇上也会不安吧。”
几次请调兵都石沉大海,那时杨柏泉就看出来了。
就算是自己的儿子,皇上也不会全然信重。
杨柏泉再看这折子,心下思量了一番。
“所以太子殿下想要退亲,免得皇上忌惮起来?可就算如此,皇上又能免除多少忌惮?”
赵凛说免不了太多。
“不过,孤南巡回京至此,几日就要回宫了。这些时日先有襄王造反,又有孤赢得朝野信重,更有同魏家大婚在即,几件事凑在一起,孤回了宫之后,日日在皇上眼皮下面,必然成为皇上眼中砂砾。”
他说着,还提醒了杨柏泉一句,“戚贵妃和戚之礼的事,可都没有下文了。”
戚家被怀疑参与谋反,可被戚贵妃一哭一闹,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其中暗含的势力均衡之意,颇有几分明显。
同样,朝中势力宫中势力都讲究一个“衡”字,若是东宫势大,一旦真的被忌惮,被盯上,恐怕难逃悲惨之运。
杨柏泉出了冷汗。
“可退亲总要有个由头,况且魏家这等人家满朝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太子还是三思!”
赵凛听他这话,知道他已经把退亲听进去几分了,当下也不刺激他,只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