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尽仍是装作听不见。这么大脸呢?要在别人家吃饭,都不问问人家的当家夫郎!
再说,当他傻子呢?这么明显的觊觎他的妻主,还做出一副“谈公事”的模样,以为他看不出来呢?
白意容一连喊了两遍,不见方尽应答,愣了一下,他笑着对罗衣道:“你的夫郎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罗衣今日拿的是一把绸缎面的折扇,她悠哉悠哉的摇着扇子,好整以暇地道:“可能是吧?”
白意容不由得噎了一下。什么叫可能是吧?她就不生气吗?她的夫郎在人前不给她面子,她就不恼的吗?
这些日子以来,白意容一直克制着自己,不要总是在她眼前晃,他不想叫她瞧出他的心思,也不想叫任何人瞧出来。他估摸着自己并没有露出异样,想了想就道:“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他?你帮我问问,我向他道歉。”
说完,他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他是你的枕边人,一句枕头风,就能叫你对整个寨子里的兄弟们有意见,我可不敢得罪他。”
罗衣听了,挑了挑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方尽已经停下纳鞋底,仍然垂着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显然在生气,她笑了笑道:“你自己问,你怎么得罪他了?”
白意容见状,便起身走到方尽跟前,他一拱手,做出客气的姿态:“我是个粗心的人,常常得罪了人还不知道,如果我哪里得罪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哪里是说自己粗心?分明是说自己忙得很,偶尔会忽略细节,偏偏有些闲人不体谅,还小心眼地找茬。
方尽抬起头,一双猫眼清澈明亮,精致的脸上难得冷冷的:“你是粗心的人?这世上便没有细心的人了!”
刚才那一句句话里藏话的说辞,不动声色间就给他打上了小心眼、娇纵、任性、不识大体的印记。还说自己是粗心的人?呵!
但是因为白意容只是嘴上说了说,并没有做过分的事,方尽若是认真跟他掰扯,倒真显得自己小心眼了。
这才是让他最气的,掰扯吧,显得自己小心眼,不掰扯吧,又白白给人踩。
他扭头看了眼罗衣,就见她摇着他给她做的扇子,笑吟吟地看过来,一副“你们随意,我就看看热闹”的表情,一时间好气又好笑。妻主总是这样,什么在她眼中都不是大不了的事。
“你问哪里得罪了我?”方尽索性点破,“我是这个家的当家夫郎,你想要留下来吃饭,最少要得到我的应允。你呢?直接吩咐我去给厨房的人说,我是你的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