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西洲想也不想:“不转。”
“行,把这些表格拿好了,里面有一张工资单,交到财务室。”
姜萱全程迷迷糊糊,抱着一沓文件出来,单独拎出自己的工资单,依旧是非常熟悉的数字——十八块。
这年头同工同酬,比如说,同样是一级工,国棉厂的纺织小女工和矿区的办事人员,都是领一样的工资。
区别无非就是工种不同,劳累的程度不一样,还有单位平时发放的福利多少。
都说矿区的福利待遇是出了名的,肥皂洗衣粉毛巾块且不说,每个月还会发放稀有票券,自行车票缝纫机票靠抽签,谁抽到算谁的,全看个人运气。
至于布票奶粉票这些,都是按需轮流发放,具体该发给谁,那就要开会仔细掰扯了。
姜萱对别的不感兴趣,唯独对奶粉票有兴趣。
二妮儿想要买婴儿奶粉呢。
姜萱初来乍到,暂时顾不上打听奶粉票的事情,急匆匆把工资单交到了财务室。
很不巧,财务室也只有一个人坐班。
姜萱震声:“同志,我是新来的临时工——”
话音未落,女生抬起头,露出了一张眉清目秀的脸,柳叶眉,鹅蛋脸,圆眼睛,模样极其眼熟,唯独发型变了样。
两根麻花辫不翼而飞,变成烫了波浪卷的时髦造型。
“姜萱!”苏圆圆惊喜地蹦了起来。
姜萱举起工资单,默默挡住了眼睛。
郑西洲也认出了人,“苏圆圆同志,你在哪里烫了这一头卷毛的?”
“什么卷毛?这是上海最时髦的发型!花了我两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