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满笑笑,索性枕在她腿上,抬头对着她气鼓鼓的脸,“她说……算了,我会平安回来的,别担心。”
她将蓬松的头发通通拢到一旁,勾起嘴角,言语讥诮,“她说与我有关,叫你求我放过她?”不等陆满回应,她继续说下去,“我母亲……我开口求她,只会使她变本加厉。陆满……你别去……我再想想办法……”
陆满说:“本来也不是你的责任,我去了,救得了就救,救不了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至少没有袖手旁观。宁微澜,我虽然比你小,可我也是个男人,我有我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生气,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也不舍得用力,只轻轻的,溜一圈细小牙印,“陆满,我真是疯了,昏了头了。”
陆满终于偷袭得到一个早安吻,心满意足出门去,固执得像一头小牛犊。
宁微澜孤身一人坐在病房里,电早已经通了,暖气也渐渐有了效果,陆满的离开细如尘埃,已无迹可寻。
她缩在被子里,咬牙切齿将自己骂过一通,最终还是抓起手机,犹豫再三,拨通霍展年的电话,而对方似乎熬夜通宵,声音疲惫,“干爹……”话到嘴边,仍是无处启齿。
霍展年总算等到年末大奖的开启,公司年会的cao劳已散去,他等她来说对不起,我想你,不能没有你,等到耳后长出三两根白发。
长久的沉默,未有人怀疑对方已离开,双双都在等,目的不同,但心绪相当。
自然还是宁微澜败下阵来,斟酌再斟酌,闷声说:“干爹,您今天能不能来接我?”
霍展年紧绷的面容上便有笑容徐徐展开,令一旁作陪的当红女星瞠目,原以为他是怒目金刚,对谁都是一套程式化面孔,未想到也有如许温柔,鲜为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