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
“不然呢?”宁微澜反问,吃饱了就开始发困,精神不济,不知还能同霍展年周旋多久,搞不好说不了两句话就一头栽倒在地板上,一睡睡到日上三竿,“我明明有能力帮她,却要眼睁睁看着她去受牢狱之灾,千夫所指?您不答应,我也无计可施,但好歹曾经努力过,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至于午夜梦回还在后悔,为什么当初不肯试一试。”
霍展年看着她,如同看一只不听指令的小宠物,“哦?所以你要做心地善良的小仙女,无论余家人对你做过什么,你都要以德报怨?阿宁,你外公实在可怕,自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能把外孙女教成这样。这一点倒是令人敬佩。”
宁微澜说:“我不懂,究竟为什么,余家和你从来没有仇怨。”
“没有吗?”霍展年嗤笑,讥讽,“要不要我列一具详单,让你看看这二十年来,我与你外公、舅舅、母亲,结过多少仇?这些都不必再提,阿宁,你还是太小,不明白,有些人,即使素未相识,只要他依然活着,依然站在你面前,就是对你最大的阻碍。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ròu强食,胜者为王。至于用什么手段,方法,等你赢了,都可以编,媒体实在太好控制。”
“你究竟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什么,你慢慢就回明白。”他的手在她后颈摩挲,目光环过柔媚面庞,她的眉眼口唇,一应落在眼底,他真真切切,缓慢而细致地鉴赏一件稀世藏品,“你知不知道,那份遗嘱一旦出世,会给自己惹下多大的麻烦,你现在拥有以及将来可能得到的一切都会被文雪兰分走,或者我的阿宁太傻,根本不知道自己名下有多少财产,或者是根本不曾放在心上?真可笑,我们这群人勾心斗角追名逐利,竟然能养出一个你,干净得不可思议。”
她惶恐,承受不住霍展年醉酒般专注而痴迷的眼神,抓起包就要走。“太晚了,我先回去。”
霍展年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徐徐又点上一根烟,含在口中深深呼吸,淡蓝色烟雾袅袅,为冰冷空气染一层霜。似回味,又似憧憬,烟是最好麻醉品,半梦半醒,想入非非。
“你尽管走,徒步从山上走下去才可能遇到闲着没事开来山上拉客的出租车。”
门方拉开,她无法,又重重关上,“你究竟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