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个屁!”海因茨回答道。
休整的时间非常短暂,国防军接到命令,马不停蹄地向斯摩棱斯克前进,为计划攻占莫斯科的“台风行动”做准备。
然而粉碎苏联红军的抵抗容易,想要加快行军却是难上加难。
伴随着大雪,俄罗斯的“无路之季”到来,到处都是烂泥烂泥烂泥,烂泥粘在鞋底、裤口、轮胎和坦克履带。
士兵接二连三地跳下车,踩在烂泥地里卯足了劲去推装甲车,然而冬天的补给久久没能送到,步兵旅里甚至有士兵穿着单衣在大雪中行军。
海因茨穿着丑丑的棉背心,少不了庆幸,但两只胳膊还是凉飕飕的,这让他在心底里抱怨起来。亲爱的小蜜糖,你怎么就不知道多做两只胳膊呢?难道巴黎的物资匮乏到这种程度,手里的棉花只够给我裁个小马甲?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比冻得缩手缩脚的赫尔曼好了不少,虽然那个白痴总喜欢站在坦克上吹着冷风吃着雪硬撑。
他望着一望无际的烂泥地,享受着乌克兰冬天的风雪,不由得思念着远在巴黎的莉莉玛莲,当然,美丽可爱的伊莎贝拉跟烂泥扯不上半点关系。
巴黎,纳粹分子一夜之间炸毁七座犹太教堂,巴黎被笼罩在白色恐怖当中。没过多久,纳粹占领军下令逮捕所有居住在巴黎的犹太人,没收他们的一切财产,并将他们赶上封闭的车厢送往斯图道夫集中营。
巴黎市中心哀声遍野,素素听到消息赶往维克多的裁fèng铺时,被维奥拉拦了下来,“你别去,你的肤色很容易产生误解,他们抓一个也是抓,抓两个也是抓,你会遇到危险。听我的伊莎贝拉,你现在回学校,如果没在学校找到安娜,我们再想办法。”
素素点头,与维奥拉分头行动。她来到学校,正遇到历史系的卡森伯格教授在警察的监督下提着行李箱走出校园。
同学们站在原地保持静默,他们的目光追随者卡森伯格教授清瘦的身影,但没有人发声,法兰西学院静悄悄如同坟墓。
直到警车离去,地上还分布着没来得及被主人带走的衣物和文件,它们被秋风吹起来又落下,像一首满含眼泪的诀别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