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渐渐回拢到自己伸出去的那只手上，那只他曾无数次扣动过扳机，夺走暗杀对象生命的手上——

骨节分明，纤长有力，却遍布着深浅不一的丑陋黑斑。

乍一看，真的很像虫子——那种恶心的，肮脏的，一辈子只配生活在臭水沟里的虫子。

“宝贝，怎么哭了？”一个年轻女人快步跑到小女孩身边，“是不是摔到啦？”

“妈妈，那个哥哥身上都是虫。”小女孩指着乔以辰，声音很大。

“哎你这孩子，怎么乱说话。”女人佯装打了打小女孩屁股，正欲对乔以辰道歉，却在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刹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张漂亮的脸唰的变得惨白，眼神如同看见了什么让她害怕的东西一般。抱着孩子快速朝后退了几步。

她的反应让乔以辰慢慢回过了神——

他原来还是被厌恶的，只有顾小小不会嫌弃他。

和她生活的久了，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小辰？”

顾小小买完票挤开人群，一眼就看见了无比落寞的站在原地的男主。他低着头，身上最近渐渐消失的阴郁气息又逐渐攀升。

她不过就是去买了个票，到底发生什么了？

“怎么了？”顾小小抓住男主的手，乔以辰抬头看她，嗓音沙哑，“我是不是很丑？”

顾小小心里一酸，用力在他脸上亲了两口，“不丑，怎么会丑？”

她一把抱住小孩，耳边却传来了刺耳的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