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真的。”扶姣打断他,“这种时候,去哪儿变个假的来糊弄人。”
丢了就丢了,只要能真正为他们争取援兵抵达的时辰,就值得。
王六愕然,随即哭笑不得,饶是他跟随李承度多识广,也仍忍不住道:“那可是玉玺,郡主……”
那可是玉玺啊。
他不知说什么好,宫门前的攻势缓下,的确让他们松了口气,可玉玺一旦落入沈世子之手,岂非得不偿失?
“玉玺又怎么了?”扶姣不以为意,“不过是个死物,代表不了什么。若是有它便能安稳称皇称帝,舅舅也不会被人拉下马了。能够让沈峥他们乱一阵子,就是它最大的用处。”
话虽如此,谁能做到像她这样洒脱,把玉玺当成一个随手可得的小玩意。
扶姣此举,萧敬和王六扪心自问,是他们这辈子都做不出的。正是因此,心底那股油然而生的情绪,便在突然间蓬勃涌出。
那是一种比男女之情更纯粹的感情,甚至隐隐像王六往日看待李承度那般。
二人似乎隐约间都有些明白了,为何主公会独独钟情于娇气任性的小郡主,小郡主又为何能为主公做到如此地步。
他们性格在某种程度上极为相似,又都能够为对方全力以赴。
譬如当初主公不顾部署在原野上追逐沈世子整整三日,又譬如此刻小郡主果断抛下玉玺来迷惑敌军。
思量间,先前吩咐的东西已提至,王六扫了眼,又看向动静逐渐平息的墙外,眼中露出光芒,“倒,全部往外倒——”
一桶又一桶的热油被洒向巨大的宫门外,被淋到的人、马皆惨叫出声,侥幸避开的人也很快感到了棘手,路太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