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晋忍不住笑,“看来你对此成见颇深。”
“那是自然,我又不是当世英主,必要有容人之量。”她这话可谋深意,令他想起曲鹤鸣,她愈看不上,他愈发觉得妥帖。
“此人擅守,胡三通倒是个猛人,若东征,他为先锋再好不过。”
云意思虑道:“想来来陆占涛已有此意,今夜找你秉烛夜谈,评点天下局势?”
陆晋迷迷糊糊的,有了困倦之意。强打精神说道:“各处都是心怀鬼胎,就连你外公也不见得忠心耿耿,荣王也好肃王也罢,更不要说南京那群书呆子从穷乡僻野挖出来的什么狗屁福王,没一个顶用。天下既乱,拼的都是兵马,即便你立出一百个一千个新君,又有何用?”
她听后涩然,追名逐利权力倾轧的事情她再熟悉不过。残酷冰冷的现实摆在眼前,却总是撇开眼给自己造一个虚幻的梦。
希望,有时就是如此容易破碎的琉璃镜。
陆晋打个呵欠,继续说:“该送到父王身边的人已经找好,许了他好处,又拿住他妻小,再赠他金银美妾,上上下下都是爷的人,总不至于还能让他翻出花来。”
云意感叹,“你办事倒是简单。”
“最简单的法子往往最有效,人人都有弱点,只看你抓不住得住。”
“那二爷的弱点又是什么?”
“爷?爷不是凡人,哪来这些东西。”不是凡人,是实打实的狂人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