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眼看着严乔把任子昂扔进学校里面才放下心。
她连晚饭都没吃,严乔逼着她让她吃了块面包。
宁舒一边啃面包一边哭:“这些熊孩子怎么就那么难带啊。”以前陶主任一直觉得她年龄小,没安排她当过班主任,这是她第一次带班。
严乔一边走一边替宁舒擦眼泪:“别哭了,方瀚宇有分寸,没事的。”
她都没为他这么哭过。
她比方大婶哭得还惨。
宁舒抱着严乔的胳膊,在他身上蹭着眼泪和鼻涕:“我就是觉得我命苦啊,家人家人不好,学生学生不听话,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见过,一出生就被抛弃了。”
严乔忍不住动容,她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是好事。
她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情绪需要发泄。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把她抱在怀里,深情道:“你不是还有我吗。”
哪知她哭得更凶了:“男朋友就更不好了,整天欺负我,还想睡我,我才多大啊,他就老想着睡我。”
严乔想笑,笑不出来,想哭,也哭不出来。
场面一度很滑稽,他只能哄着她:“我的错,我是畜生,我是流氓,你还小,我不该老想着睡你。”
宁舒擦了把眼泪:“你竟然不想睡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说完哭得更伤心了,小手一甩,不让他碰她。
严乔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人,无理取闹竟然也能这么可爱。她又哭得梨花带雨,仰着巴掌大的脸,睁着一双水润的大眼睛看着人。
这谁受得了。
宁舒哭完,转身去了路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包卫生巾揣在兜里,出来对严乔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临走之前还不忘把蹭在严乔衣服上的鼻涕擦掉。
每次一来大姨妈,她的情绪就会变得特别敏感,一丁点事都能放到无限大。
简称,作。
以前没有作的条件,她不敢在徐美兰面前发嗲,在学生面前必须成熟稳重。
她有了严乔,像是突然小了好几岁,可以不成熟不稳重,把过去很多年缺失的随心所欲弥补回来。
她很快把自己的情绪调整了过来,因为还要继续找方瀚宇。
她可以在严乔面前当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在学生们面前,她是老师,必须是他们可以依靠的人。
严乔看见宁舒从洗手间出来,把买来的奶茶递给她:“暖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