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银雪从小娇养长大的,那手不是用来弹琴的就是用来画画的,连针线都很少碰,十根手指长得又白又嫩,跟细葱似的十分漂亮。
婆子捏着柳银雪手指,有点可惜道:“这么漂亮的手,扎了针,可就用不了了。”
柳银雪浑身发颤。
秦绘沅居高临下道:“你若是愿意给我磕头认错,我就放过你,如何?”
柳银雪脸色发白:“王妃可想过,您这一针扎下来的后果?我祖父祖母势必震怒,我祖父既然能去皇上面前哭一次,自然能去哭第二次,太后娘娘既然因为您让我跪得双腿发麻而宣您进宫,自然就能宣第二次,您在我面前摆这些谱,老王爷同意了吗?”
秦绘沅眉目一凛:“嘴巴硬有什么用?该挨的始终要挨,还等什么?动手吧!”
那妈妈正要动刑,忽然听柳银雪说道:“楼允醒了!”
妈妈的手一顿,整个人蓦地颤了颤,秦绘沅也猛地朝楼允的卧房看去,然而看了半晌,也不见楼允走出来,只看见来福缩在卧房的门口小心窥探。
秦绘沅五官有些扭曲。
柳银雪暗想,原来这些人都怕楼允。
她喊道:“楼允,你是死人吗?你媳妇儿就要被人给弄死了,你还能躺?你嫡母到底是什么鬼怪啊?怎么好好的人不做,偏生要当那魑魅魍魉,专程欺负你媳妇儿的?你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有什么意思?你媳妇儿都要被你的仇人给弄死了,你还不快爬起来救……”
“唔唔唔……”柳银雪被一个手劲儿极大的婆子捂住了嘴巴。
秦绘沅厉声道:“给我扎!”
孔武有力的妈妈捏紧柳银雪的手指就要扎下去,然而,不知哪儿来一股力道,她忽然被人踹了一脚,那一脚的力气不可谓不大,那身宽体胖的妈妈直接被来人给踹出好几丈远,“碰”地一声撞到门上,将门给砸出一个大口子来。
那妈妈砸在地上,白眼一翻就昏死了过去。
众人:“……”
柳银雪一抬头,就看见那脸色苍白得有些透明的楼允穿着单衣站在自己的身边,至于他到底是何时出现的又是如何一脚将那一百多斤的老妈子给踹飞的,没人看清。
楼允白面一般的脸上两颗黑眼珠子轻轻地转了转,问柳银雪:“你说你是谁?”
“你媳妇儿。”柳银雪在震惊中顺口回答。
楼允勾唇笑了笑,他笑起来的时候露出几颗雪白的牙齿,眼尾上挑,挑出几分桀骜不驯来,他笑道:“我什么时候有媳妇儿了?”
“你睡着的时候皇上赐婚,我是你们祁王府明媒正娶娶进来的。”柳银雪的表情十二分地真诚,“你若是不想承认我,也行,一纸休书,一别两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