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银雪亲自去扶她,落雁怕许月华对柳银雪不利,抢在柳银雪的前头亲手将许月华扶了起来,没让柳银雪真的碰到许月华。
柳银雪道:“王姐姐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她既已走了,便带走了一切,过往的恩恩怨怨,又何须再计较,改日我会亲自去祭拜她,王夫人放心吧。”
“多谢王妃愿意原谅曹燕,府里还有事要忙,我便告退了。”许月华道。
柳银雪让丫鬟容妈妈送许月华出门。
待许月华走远了,沉鱼感慨道:“王夫人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今日一见,再没有以往的春风得意劲儿了。”
“她一辈子都好强好面子,总是鞭策着王曹燕和我比,王曹燕的死,她这个当娘的有一半的责任,都是聪明人,她自然知道自己是半个刽子手,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哪里还能得意起来,”柳银雪将写着“对不起”三个字的手帕拿在手里,“可惜了。”
“奴婢倒不觉得可惜,王妃您就是心肠太软。”落雁摇头。
柳银雪惆怅,她将手帕放在桌上,吩咐沉鱼道:“收起来吧,改日去祭拜她的时候,把这手帕带上,烧给她。”
外院,萧贺朝楼允拱手道:“王夫人已经走了,王妃无恙。”
楼允点头:“若是王妃要出去,你亲自跟着,护她周全。”
萧贺退了出去,楼允动了动自己的左手,伤口隐隐作痛,他想起昨晚柳银雪对他说的话,觉得心口好似有一个洞,有冷风在簌簌地往洞口里灌。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中旬,几个养伤的身上的伤都养得差不多了。
这日午歇起后,她便让落雁去外院请楼允,这些日子,楼允一直住在外院,夫妻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容妈妈暗暗着急,却也无能为力。
他们王妃心中已经有了疙瘩,柳银雪的性子容妈妈还是清楚一二的,她便是不想,谁人也奈何不得她,以往她还会奉承着点楼允,可如今,不直接让楼允滚蛋已经是十分客气的。
容妈妈有点唏嘘。
相比柳银雪的冷言冷语,楼允反而充当了那个温和的角色,落雁去请,他便立刻赶来了青山院,柳银雪见客似的,就在青山院的堂屋里见他。
见到楼允进来,她也并不起身行礼,而是像如来佛似的坐在木椅上,屁股都没有挪动半寸,她手里端着热茶,撬开盅盖用盅盖轻轻捋着水面上的浮叶。
她抬头瞅了楼允一眼,目光清淡毫无感情。
“王爷请坐吧。”柳银雪客气地说。
柳银雪疏离的态度让楼允心酸得要命,可他死死克制着,始终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沉鱼上了茶,与落雁对视一眼,两个丫鬟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楼允在柳银雪的旁边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