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都是她自个找着受的,敏若后来宽慰海藿娜的时候,宽慰着宽慰着俩人忽然相视一笑,不就是觉着舒舒觉罗氏不值得叫人因她郁闷吗?

不过海藿娜也只是忽然起的一个念头罢了,她与法喀还有母孝要守,至少再过两年多才能论起要孩子的事。

走前她将一匣新鲜玩意交给安儿,又笑道:“法喀最近在家闲着,自己磨了一把小木刀出来,想来是要给安儿的了。做出来了觉着不够好,还不好意思送出来,只能让小外甥再等等,等他舅舅再练练手艺了。”

敏若道:“从前也没见他做过木雕活,且练着吧。告诉他,做得不好我可不要的。”

海藿娜抿嘴儿一笑,“是给他找件在家做的闲事了,不然日日闷头读书习学,我看疗养没养多少,净瘦下去了。”

她又细细打量敏若的容色,笑道:“倒真像是怀了个小公主了,我从前听我额娘说,妇人有妊,若怀的是个心疼额娘的小女儿,也不折腾也不闹,反而养得额娘气色红润面有华光呢。”

敏若摸了摸肚子,笑道:“承你吉言了。”

她心里也觉着八成是个女儿——若生出来不是个女儿,她该如何与原身交代呢?

万一原身幽幽地再来入她的梦,她怎好意思和原身说:不好意思我这怀娃的时候怀出个意外,送你多一个好大儿?

但这一胎确实省事,她也没晕、没吐,只难受在带着孩子比往年更畏暑热了一些,怀安儿的时候虽也畏热易生汗,却不如这次严重。打从五月份起,这殿里的冰就没有一刻落下的。

月份愈重了,怕热也愈严重,如今暑热严峻,敏若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

但想到能生出个如美玉那般软糯可爱的小女儿,她就觉着再难过也不是不能容忍的了。

几人略说了几句话,敏若送海藿娜与抱着美玉的佟氏到宫门口,才转身回来。

进了殿里,见安儿瘪着小嘴委屈巴巴的小可怜样子,敏若扬了扬眉,顺手抱了抱安儿,将带到炕上来,问:“怎么了?谁招惹我的小阿哥了,瞧瞧这小可怜样儿。”

“额娘肚子里有了妹妹,就不喜欢安儿了吗?”安儿拱进敏若怀里,抱着她的腰,仰头问她。

小孩子的情绪敏感,委屈来得也快,话刚出口,大眼睛里很快泛出水光,眼泪汪汪地仰头看着敏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