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晚看了一眼,发现他拿过来的竟然是一个保温壶,打开的时候里面还冒着热气。
“……我吃不太下。”季云晚撇开头。
虽然的确是很饿,非常饿,因为这三天她几乎什么都没吃,然而在那种情况下被折磨了将近三天,她到现在还觉得那股挥之不散的血腥味围绕在自己四周,耳边是斧头砍在头顶的声音,以及小动物凄惨的叫声。
哪怕这里是干干净净的病房。
典型的ptsd,这是哪怕是她也无法避免的情况。
一个心理素质再强大的人,也有恐惧的东西,就像那些曾经上过战场经历过枪风弹雨的军人们,他们的身体素质和心理素质都远非常人可比,可当他们从战场上退下来,其中还是会有很多战士得了战争后遗症,也就是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被扯开眼罩时看到的那些东西,空荡荡的胃就开始翻滚起来,别说是吃东西了,连闻到味儿都是无法忍受的。
“吃不下也喝几口,里面只放了米和青菜,没放其他东西,你应该能吃的下。”
季云晚看着严烈把粥盛到碗里,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病房外。
不对劲,刚才还那么多人,怎么这会儿都没在了?
“所以你们是轮班守着我吗?他们都走了?”
“……是,都走了。”严烈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一手端着粥,一手拿着勺子看着她,“你脸色还是很不好。”
“是啊,任谁经过了那两天也不可能继续白白胖胖的。”季云晚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不比昏迷七个月那次好多少,因为原本好不容易养回来的一点元气和精神气儿,已经全在那地狱般的两日里耗的干干净净。
“我刚刚打了那么多吊瓶,里面应该有葡萄糖,暂时不吃饭也是可以维持生理机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