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丽水殿,外头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听竹立即撑起油纸伞, 不由往后看了眼,“二?皇子如今还小, 今日的事明日就忘了,想?必只要好好教?导,应该不会记恨主子。”
但前提是需要好生?教?养,不然养母如此,二?皇子日日耳濡目染,自然也就听了进?去。
就算日后真听进?去什么闲言碎语,那也是日后的事,至少如今不能让二?皇子落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手里。
“他说的没错。”沈榆神色平静,“教?不教?都一样,如今不懂,今后也会懂,那不如让他早些知道。”
这颗定时炸弹迟早都要爆炸,现在还不宜拆雷,那就先让他炸伤引雷的人。
“主子的意思是……”听竹好似明白了什么。
沈榆掸了掸肩上的雨珠,并未多言。
雨势渐大?,回?到颐华宫时外头已经是瓢泼大?雨,沐浴更衣后她才松快几分,今天又是几个太医会诊,言词间依旧是那一套话,少出门少靠近那些花花草草。
宫里的太医比任何人都清楚有孕者怎么样滑胎的几率更大?,这都是历经两朝从业数十年得来的经验。
把完了脉,几个太医也陆陆续续离开?,只是彼此心里都个同样的疑问,这兰昭仪真是个怪人,他们见到过那么多有孕的妃子,从先帝时期开?始,每一个娘娘都会询问腹中胎儿是男是女?,没有一个例外。
唯独这兰昭仪从来不问此事相关,其实也是可?以?看出来的,但是主子都不问,他们自然也不好开?口,凡事也没有十成把握,万一说错了,最后也是徒增是非,还不如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