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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他收回了目光,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不再胡思乱想了。

内殿中,陈瑄解了外裳靠在凭几上,手里随手拿着一支箭矢,在面前的沙盘上与卢衡在划定北边局势目前的情形。

卢衡正襟危坐,认认真真地听着陈瑄的话语,又不时对沙盘上的局势进行修正。

“根据臣去齐国的探子来报,窦傲的次子是十分有才干的人,也十分得窦傲的器重,但长子是窦傲的原配所出,所以他们相互不服。”卢衡用手在珠州西侧圈出了如今齐国的位置,“其第三子与次子是同母的胞兄弟,故而现在的情形是,窦傲的长子注定会大势已去。”

“他们这些人现在也开始学着计较所谓的嫡庶长幼了?”陈瑄嗤了一声觉得好笑起来,“他们刚从北边南下的时候,可不计较这些事情的。”

“毕竟在北边几十年,就算不特地去了解这些,耳濡目染之下,也会学到。”卢衡说道,“何况他们也用了魏朝旧臣,那些旧臣自然是要把属于中原的这些礼法全部教给他们这些野蛮人,如此才能全了他们心中的礼教。”

“礼教是个好东西啊!”陈瑄感慨了一声,“能叫老虎收起爪子,能叫豺狼变成狗。”

“礼教礼法虽然有其迂腐之处,但流传如今,必定是有其可取之处。”卢衡诚恳说道,“魏朝在南边能安稳占据天河及以南的广大区域,礼教礼法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

“朕自然知晓。”陈瑄摆了摆手,“这一点不必你提醒朕,朕只是在自我警醒,这东西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不可一味照本宣科。”顿了顿,他目光重新投向了沙盘,“继续说那窦傲一家的事情,所以你认为现在是对窦傲这个所谓的齐国用兵的时候么?”

“窦傲的次子用兵如神,之前还打败了盘踞在琉州的北族人,他们是先打败了北族人,才奠定了称帝的实力。”卢衡不紧不慢说道,“若是能除掉此人,窦傲便好对付了。”

“想借刀杀人?”陈瑄来了兴致,“你的探子接触到了窦傲的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