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谈什么麻烦?”卢雪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慢慢喝着,“你比以前客气多了。”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客气。”谢岫忍不住怼了一句,打开匣子拆了里面的信一目十行看过去。
谢岳的信说了说他的近况以及北边如今用兵的局势,然后问了问京中的情形还有家里人的情况,谢岫忍不住抓了下头发,琢磨起了要怎么回信。
另一边的卢雪喝了口酒看向了他,道:“你大哥这回应当是可以从玉州回康都了吧?”
“如若我跟着琅王从此就在琅州的话——那他应当可以回去。”听着卢雪的话,谢岫先把信纸叠起来重新放回了匣子里面,然后看向了他,“否则……陛下不会那么做的。”顿了顿,他问起了卢雪,“你家呢?大将军准备退?”
“且看吧!”卢雪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若要重回晶城,便还不到退的时候。”
“窦傲这一支投降得快,可不是还有两个——”谢岫皱了皱眉头,“能打么?还是要谈?”
“打是能打。”卢雪放下了酒盏,“但这也不是能打就足够了的,胡人会一直南下,因为北边已经过不下去了。八月就冰天雪地,牛羊活不下去,人更活不下去,他们会一直往南走,否则就要死在北边。”
“……”谢岫蹙起眉头看向了卢雪,“所以你的意思是,胡人就是会一直南下,是源源不绝的?”
“你若活不下去了,难道不换个地方么?”卢雪反问了一句。
谢岫没有回答——答案过于显而易见,甚至让他感觉到,这些事情并不是一两场战役的胜利就可以完全解决的。
“琅州等地虽然这些年仿佛墙头草一样两边摇摆,但有一件事情你得看到。”卢雪慢慢道,“这四州没有过兵乱,胡人进入过这四州,但没有发生过如珠州琮州等地那样烧杀抢掠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