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些事情还是让奴婢们做吧!”姚细在一旁轻声道,蒊“做这些事情太劳神。”
“也没什么可劳神的,又没什么事情做,宫里面空空荡荡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张贵人重新又把那袖子拿起来,露出了一个思索的神色,又转而看向了一旁的姚细,“你说,贵嫔会是自己动手做针线的人吗?”
“贵嫔一看便就是娇生惯养,肯定连针头线头都没见过。”姚细肯定地说,“奴婢听说甘露宫那边特地多要了两个针线上的女官过去伺候,想来也就是因为贵嫔自己不想动手的缘故。”
“我想也是。”张贵人口中这么说着,面上却露出了一个迟疑的神色,“你说,我给陛下做一身衣裳如何……?”
姚细顿了顿,先小心看了张贵人一眼,才道:“娘娘一番心意,陛下知道了一定十分感动。”
“那就让内府把陛下如今的身量尺寸送来,我给陛下做一身衣裳。”张贵人拿定了主意,“就做一身贴身的寝衣,做好之后就让人送到行宫去。”
姚细听她这么说了,便立刻应下来,道:“奴婢这就打发人往内府去拿尺寸来。”
张贵人点点头,面上神色却并没有缓和下来——她事实上却也并不知道陈瑄会不会因此就回心转意。
她进宫十多年了,也受宠了十年,她知道宫中的女人争宠时候无非也就是那么几个法子,亲自下厨做吃食,亲自动手做衣裳,她从前是没见过有哪个凭着自己会做吃食会做衣裳就能博得陈瑄喜爱的。
那时候她是受宠的那一个,心中便在得意,便在想陈瑄一颗心都在她身上,怎么可能就被一顿饭一套衣裳打动呢?
现在她是失宠的这一个,她心中其实清楚地知道,陈瑄一定不会被她亲手做的一套衣裳打动。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有那么一些侥幸——若她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