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是不是错了?”

老道士哽咽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内飘荡,“观就剩下两个弟子也快要走了,说到底,还是我这个观主做的太失败了。”

“以前上清观的人用请神符太灵验,被其他人嘲讽是走了狗屎运,现在那些人终于也都用请神符了,可修习玄术,一味地依赖外物……”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弟子禁止观内用请神符,真的错了吗?”

眼看着道观破败,如今连弟子都要没了,老道士眼眶湿润,在低头擦拭的瞬间,眼泪珠子跟断了线一样涌出,滴落在宽大的袍子上。

“呜呜呜……”

“做观主实在是太难了。”

老道士忍不住在石塑像跟前哭起来。

哭声出现的那一瞬间,萦绕在三炷香周围的香火略微停顿,一反常态地往地面方向下沉,聚而不散。紧接着,一道金光从石像上飞出,注入其中。

老道士三步之外,香火在金光的加持下,变得凝实,由虚到实,最终幻化出一个人形——

一身黑白色道袍,颈部、袖口处可见用金丝绣的鱼鳞暗纹,长发简单的用红绳扎起,明暗交界中,看不清她的脸。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老道士跟前,行走间,道袍底部隐约可见仙鹤振翅的图纹。

“别哭了。”清亮的嗓音盖哭声,带着一种能让人心静的力量。

“……嗝。”

怎么会有人?!

老道士猛地抬起头,满脸慌张。

江沅和他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她不记事的时候就被师父带回道观。

后来师父身死,才知道自己因为命格特殊,出生时就被亲人联手设局,凡是和她接触的人都会折损气运,那么多年,她能活的肆意,全因师父一人压制着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