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也是重生的?
江妩脸色苍白下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连同起上辈子,她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般害怕过。
若是早就知道裴弗舟也是重生回来的,她绝对、绝对不会再去招惹他半寸。
她从头到尾真是大错特错。原来这个人压根就没有变失忆只是暂时,壳子里的人还是从前的他。
这哪里是什么新的“友人”,分明是她的“敌人”。
江妩突然轻颤,抬手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裴弗舟皱眉看过来。
那冰凉的指尖压着他皮肤下跳动的筋脉,她抬起眉目,有些酸楚,有些怨恨,“不论从前怎样,你看见我如今的情形了。我不会再妄嫁国公府,也不会再同苏弈一起。我知晓人算不如天算的结局,现在只想平安活着。你若肯放过我,我可以以后不入东都。”
她说的是替嫁和亲的事情。先前觉得裴弗舟是好的,不应该是进言送她去突骑施的人,可如今她不敢确定了。
江妩抬眼看着他,第一次对裴弗舟发出恳求,心里却在骂他,骂他上辈子和梁国公府蛇鼠一窝,骂他只是道貌岸然,徒有其表。
“放过你?”
裴弗舟喃喃重复了一次,他不禁轻嗤,“是你应该放过我你不懂吗?”
江妩愣住,听了几乎想发笑,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屈的勇气,她抬起眼眸,反倒按捺不住那点不平,眼泪开始翻涌而出,“怎么。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么?先前你们将我骗去和亲,我是自投罗网,如今我惹不起,但躲得起。你让我放过你我怎么放过你?我打不过你,我伤不了你,你何必说得自己那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