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浸y官场多年,渐渐坐大的州牧们很难缠,这点魏显是知道的,以往前太子也得费不少功夫和他们周旋。
但重点是,这些一两千斛,甚至伸手往会要的行为,前太子在位是时候可不会出现。这州牧就算再扣扣索索,拖拖拉拉,要三万斛,怎么也得凑一万。
新帝的圣旨,不如前太子的教令好使,两相对比,高下立见。
魏显如何气恨难平暂且不表,但现在也不得不连下圣旨,向这些州牧们施压。
这次岁首朝贺,固然是他登基后的一件大事,但未尝没有借此震慑的意思。
“启禀陛下。”
御书房中,还有七八个人,都是心腹。为首三个,左边是半月前抵京的安王魏平,另两个就是乐y侯齐田和武安侯丁化。前者是先帝留下的能臣,在铲除傅氏中出了大力气;后者则是魏显本来的党羽。
都是如今皇帝最倚重的股肱。
如今回话的是丁化,他拱了拱手:“沈义huáng芳上表,说费心筹措,终多筹了五千斛;崔旷筹了七千,庞维杜尚八千,还有……,此次赴京,粮食也一并运抵。”
个个都说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筹到的,实际还是因为此次朝贺人赴京城,怕皇帝一个恼恨做出什么不好事来,适当给出一些平息皇帝怒火,把这事糊弄过去。
首次朝贺意义重大,缺席不合适,不能给皇帝借口下旨捉拿,或者令左右群起而攻之。
一旦朝贺结束,想必这些人就会故态萌发,想到此处,魏显刚松开的眉心又皱起。
丁化劝道:“陛下莫要急切,徐徐行事方是上策,这些州牧藐视君威,日后寻破绽逐个击破就是。”
安王也劝:“皇兄今年肃清了朝堂,明年正好专心此事。”
魏显一想也是,年初他甫登基时,诸多老臣喋喋不休,动不动就拿前太子出来说话。如今一年过去了,朝中局势不是大好了吗?他君威日重,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再听不见。
“二位爱卿所言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