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赦又梦见了他和阮甜狼狈躲在山洞里的画面,梦见了她的眼泪。
她哭的很伤心,他看着也很难过。
沉郁的心口上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醒来之后,浑然不知什么时候枕头湿了半边。
沈赦愣愣坐在床上,台灯边压着那张被阮甜撕毁的、丢弃到垃圾桶里的旋转木马的门票。
他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会做去翻垃圾桶里的事。
沈赦像个变态,把门票粘好,好生放在床头。
可每次他看见这张门票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可笑。
那次答应陪她去游乐园也是明码标价了,用了她五百毫升的血来还。
沈赦却偏还没把她当成个会哭会疼的人来看,望着针头戳进她血管中的眼神,冷漠淡然。
那时看她红了眼睛,也没什么感觉。
他甚至连一个项目都没陪她玩过,连个合格的陪玩都不是。
他记得阮甜上海贼船的时候,给他买了冰可乐,把手里的遮阳伞一并给了他,叫他乖乖等着,不要乱跑,她很快就回来。
沈赦说好,转头就把她给的东西丢了,连一声招呼都没打,离开了游乐园。
他在戏耍她,在糟践她的心。
沈赦眨眨眼,发酸的眼眶已经被水光浸润,他的嗓子似乎被人掐住,呼吸不上来。
哪怕是能呼吸,喉咙口一张一合都是血淋淋的剧痛。
沈赦出现了幻觉,他看见阮甜穿着睡衣坐在床边,对他傻笑,“我好看吗?”
他刚想说好看。
她的眼眶中不断的流出眼泪,然后变成了血水,她小心谨慎的问:“沈赦,你能不能对我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