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了这里,又准备离开,这几年的岁月,若是不用力记住,终究要湮没在海海人生中。
江心在家正忙着把院子里的菜地松一遍土,太阳毒辣,她戴了斗笠,全身用霍一忠的旧军装裹起来,生怕被太阳晒黑,见霍一忠回来,放下手上的锄头,洗手洗脚,脱下身上宽大的衣服,进厨房给他做了碗炒饭,前几日新庆寄来大米,他们娘仨儿不敢多吃,特意留着,刚好可以用猪油炒一碗奢侈的蛋炒饭给他。
天气热,霍一忠冲个澡,出来吃饭,夫妻两人拉着手说话。
“你对岭南知道多少?”霍一忠问江心,手指捏捏她的掌心,竟摸到一点茧子,她的手柔软且白,从前都不长这个的,霍一忠略微粗糙的手用力压了压那块茧,像是要把这个痕迹压下去一般。
江心拍他:“疼!”自己揉揉手,瞪他一下。
“岭南很大,你说的是具体哪个地方?”江心问他。
霍一忠却有些牛头不对马嘴:“以后要担要抬,用到手的这些活儿都留给我,你别干了。”免得手上又长茧子。
“怎么了?”江心靠着他,一只手去摸他的脸颊,大眼睛看住他,里头有担忧。
“我的调令估计两个月后会来,要到岭南军区。”霍一忠说了个城市的名字,羊城。
“这地方我熟啊!”当然这话是在心里说的,江心始终没有把自己穿越而来的秘密和盘托出,她想,或许有这个时机,或许没有,一切看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