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哪天起,闻名的烟抽得很凶。每次纪然见到他,他唇边都衔着一支或长或短的烟,仿佛用万能胶黏住了。别人家的橱柜里是调料与食材,他呢,一条又一条的万宝路,盖房子似的黑漆漆的码着。
拉开车门,花香扑鼻,副驾驶座椅上,有一束奇怪的花,被精致的复古包装纸衬托。
纪然送上自己烤的巧克力曲奇,把花放在膝头,“名哥,这花好像烧糊了。”
“黑色的玫瑰,见过吗?”
“没,有点怪。”
纪然低头轻嗅,淡淡幽香。黑色花瓣魅惑撩人,神秘而禁欲,如同午夜时分从恶魔的后花园采摘而来。不过,纪然有些饿了,所以它们看起来像是开花的奥利奥,口感香脆。
“黑玫瑰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为我所有。”
“嗯?”
闻名笑得坦诚,毫不掩饰占有欲,“就是这个意思。”
最近他烟抽得凶,那方面也凶,每次都要好久,结束后累得像汗蒸了整整一宿。有几回,纪然差点被折腾到受伤。照这个程度放肆几年,别人是三十而立,自己则会三十而突出——腰间盘。是因为春天到了吗?生鸡盎然?生鸡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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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打小舅子
晚餐精致浪漫,红酒醇厚醉人,琴声缓缓流淌,三言两语间,交谈节奏也很舒服。
安格斯上脑牛排,瘦肉和油脂巧妙交织,紧致柔软的鲜嫩滋味在唇舌间游走,层次丰富。红宝石般的液体在舌周滚了一圈,温润地流进喉咙,随后因为一句温柔的质问而呛出几滴。
“然然,你的戒指呢?”
糟了!下班时忘记戴回手指了。
纪然擦嘴,讪笑,手伸向搭在椅背上的大衣,从口袋摸出一个小小的天鹅绒首饰袋,取出戒指戴好。
闻名颧骨处的肌肉微抖一下,随即露出没什么温度的微笑,声音不急不缓,“为什么不说忘在家里了?床头柜,浴室,随便什么地方。”
“我……”
纪然喉咙干渴,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个致命的错误。半路把戒指掏出来,太伤人了,该说落在家中的。如果此时闻名挥来一拳,自己被KO也属活该。
闻名修长的食指,沿着瓷盘边缘描摹,“不想被谁看到?”
“被同事们看到会问东问西,还会被要求请客。”
“那就请喽,我请他们。”
纪然面露难色,“我还没对同事们出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