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的视线忙不迭地落到正前方的墓碑上,双眼圆睁,大惊。
爱妻齐如嫣之墓、夫周光南携子周俨立……9月6日。
那泛黄照片上带着嫣然笑意的中年女人,不就是那天周院长拿给她看的……
夫周光南,子周俨?
周俨,齐俨。
原来他、他是……他就是……
她心绪如疯长的乱麻,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
“还记得她吗?”他没回头。
阮眠用力点头,后觉他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重重地“嗯”了一声,“记得。”
周围只有风声,如同死寂。
原来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
是了。
阮眠想起九年前的今天,她中途离席庆功宴,为的就是不错过母亲打来的电话,在回房间的路上遇上他们母子,三人刚错身而过,头顶上的吊灯就不停摇晃……接着,灾难就发生了。
她的老师,所有和她一起站在领奖台上的同学,全部都……
他们三个人是那所酒店仅有的幸存者,后来又只剩下她和他。
或许,原本也有可能剩下的是她和她。
阮眠看着那道独自立在墓前的背影,很难过,想哭,很想哭。
她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握了握他的手,感觉到他僵了一下,不过并没有甩开她。
他的掌心很凉。
两人并肩站了很久很久,直到男人偏过头,哑声问了她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