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已经养成了习惯。
c黄底的小木箱里装的都是他的素描画,那是将近半年时间以来,每晚她结束练习,困倦之极时,回忆着他的轮廓,一笔一划画下来的。
“会不会很辛苦?”
语气淡淡的六个字重重砸进阮眠心里,她笑了笑,“有点儿,但也很开心。”
在画室一起学习的另一个女生,她也和自己一样去参加了这两所学校的校招考试,可前两天见她在微信群里抱怨,家里的人只关心她能否考得上这两所中的一所,甚至为她该去哪个学校而吵起架来……
而这个人他更关心的是——她辛不辛苦。
阮眠转着笔,心里的感动也层层叠叠地溢出来。
“想去哪个学校?”
他总是能很快就找出她话里的重点。
“比较想去a美。”
齐俨已划开手机,给助理发了一条信息,“整理一份a大美院的资料。”
“其实a美的文化科录取分数会高一些,不过它位于沿海城市,我喜欢有海的地方。”
很“阮眠式”的答案,他也不觉得有什么意外的。
阮眠又说,“当时的考点就设在a市,那天晚上我和同行的女生住一个房间,她说自己从来没有独自来过这么远的地方,半夜还做了噩梦,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你呢?”
“什么?”她有点不太明白。
“有没有也偷偷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