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放下酒杯,站起来,随着他一起去了阳台。
阳台的帘子半拉开,挡住了屋子里的光线,让这一方天地变得幽暗静谧。
天上繁星璀璨,地上街灯闪烁,及至远处天地交汇处,连成了一片,让人犹如置身于浩渺的宇宙中,深刻认识到个人的渺小。
秋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也让裴渊被酒精侵蚀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他站到阳台上,双手扶着栏杆,极目远眺,目光投向遥远的夜空:“交代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孟希背对着他,双臂往后一曲,搭在栏杆上,笑盈盈地说:“按你说的做了,放心,你那小表弟天真得很,不会怀疑的!”
“多谢!”裴渊点点头。
孟希有些不解:“我说你明知道他们几个小孩子成不了事,干嘛还把事情交给他们。回头你又在背后使劲,生怕他们行差踏错一步,我说你图的啥啊?活雷锋,做好事不留名?不嫌累得慌吗?跟你认识二十几年,我咋还不知道你喜欢充当无名英雄呢?”
“这是他们的心结,若是什么都我做了,即便最后伍家倒霉了,他们心里头的疙瘩和愧疚也不会消失!”
孟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什么时候辅修心理学了?我怎么不知道!”
见裴渊不搭理他,他耐不住性子,又拍了拍他的胳膊说:“我说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裴渊吗?”
他这话本是玩笑话,但却莫名地戳中了裴渊的痛脚。裴渊本就心虚,这会儿听老朋友也这么说,心里更加烦躁,忍不住伸手扒了扒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