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中热气弥漫,楚卓倚靠在其中,双眸闭着,微醉。

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手上的伤,便只有母妃没看到;就像他八岁那年,顽皮地藏进了地下室整整两个时辰,全府上下找翻了天,唯独他母妃根本就不知道他丢了。

此次他归来的书信是三天前传回来的,四个月征战杀场,军营中,战士们都说着每次出征时自己的母亲对自己如何的牵肠挂肚,如何早早地就在家中等着自己归来,但他的母妃却恰恰选择了那日去念佛

她是根本就不知道他那天会回来呢,还是不急切见他?又或者是两者都有了。

还有许许多多次

母妃,为什么好像不爱他呢?

***

次日清晨。

鸟儿清脆的鸣叫声唤醒了卿卿,少女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懒洋洋地抬手挡住了刺眼的视线,还待再睡,蓦然反应过来,一下子坐起。

怎么这般亮了?什么时辰了?她怎么睡的这么死呢?

小鸟叽叽喳喳的声音仿佛就在耳旁,卿卿麻利地下了床,快速洗漱,梳头,穿好衣服,这时舒了口气,来到窗前,推开那窗子,眼睛蓦地一亮,只见庭院中不远处,楚卓一身淡黄色缎衣,墨发泻下,单手背后,正立在树旁,逗着笼中的几只小鸟,看起来颇是开怀的样子。

他侧颜棱角分明,面如傅粉,唇红齿白的,修长白皙,节骨分明的手时而弹着鸟笼。卿卿呆了一呆,秀眉微蹙,心中有些沮丧,他怎么好像又高兴了?明明昨晚还借酒消愁呢,这睡一宿觉就忘了?

正想着,但见少年侧头,却是朝她这边瞥来,卿卿下意识心一惊。

楚卓打量了她几眼,嘴角微微一动,抬步过来。

卿卿瞬时更惊了,紧张地一时间人就好像死在了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