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
“如今的靖北王府势单力孤,隆圣帝这个时候出招,宁毅与欧阳正齐断然没有相助的机会。”说着,司徒娴韵低头闭目,几息之后又突然睁眼。“爷爷曾经说过,纪凌最大的缺点就是念旧,下手不够狠……
即便抓住如此机会,他也只想让北境与他交换。或是站队,或是分权,从未想过一举铲除徐家父子……”
“这还不好?倘若他下死手,如今纪廉尚有可调之兵,李孝师的徐州营也还有留存,更别提韩布已还朝。”司徒少华身子一抖,眼角疯狂抽扯。“皇帝这时候动徐家,是个极佳的机会啊小妹……”
“所以我说他手软!”话音刚落,司徒娴韵却又摇头推翻。“不对!这不是手软,他是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北境。或者说,纪凌打心眼里就不想与北境刀兵相对。
既是如此……”说着,她瞳孔忽然睁大,整个人恍然大悟。“哥,我懂了!我懂爷爷的谋算了……”
……
神京城的雨早已停歇,血腥味与潮湿的泥土气息交织而弥漫四处。
纪凌独自负手立于城巅,他周身气劲起伏翻涌,片刻之后,一跃消失在城内。
城郊一废弃村落,李子画半倚在残破的梁柱上,嘴角还挂着未擦净的血迹,染血衣袍更是破碎不堪,露出大片伤痕累累的肌肤。
她正强运内力修复经脉,忽闻一阵破空声传来,警觉的握紧身旁兵刃。“什么人?”
纪凌推门而入,黑龙袍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的罡气将此内杂草尽数震碎。“李子画,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