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萧萧倒是知道崔绩有个哥哥,崔鄂的嫡长子,不过不太清楚对方的情况,原著里没写。
崔绩以水代墨,在桌上写下地址,等裴萧萧记下后,泼了茶上去,毁尸灭迹。
“我兄长与……妻儿就在此地落脚,裴相可以派可靠之人前往劝说。”
崔绩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我兄长与妻儿的情况,有些特殊,不容于世俗。若是要派人,还请让那些不会过于拘泥之人前往。”
“父亲联络兄长的意思,我也大概能猜出来。”
父亲应当是对自己起了提防,是以将北戎那头当成了弃子。
“我兄长一直在西南居住,想来是要让我兄长与西南诸部落联手,安排那边的人入京,替代如今京城的北戎人。”
裴萧萧撇撇嘴。
崔氏的名头可真好用,或者自己该说,崔鄂还真是个老谋深算之人。
这后手可真够多的。
“无论如何,就拜托县主了。”
“好。”
“还有!”
崔鄂叫住了起身要离开的裴萧萧。
“若是可以的话,还请不要伤我兄长,与他妻儿的性命。”
“放心吧,我家不是什么凶恶之辈,对人命还是看重的。”
“但你也要心中有数,倘若你兄长牵扯太深,怕是你推出来的那几个人当中,就得有他。”
崔绩默不作声。
他想的是,若是兄长死了,那自己那个性情刚烈的堂妹,是不是会抱着刚出生没多久的侄儿殉情。
倘若真的殉情,倒也好。
他们之间,是真的不容于世。
“另外,你若无事的话,不妨多去镇国公府看看。”
裴萧萧停顿了一下。
她得保住孟灵玉的命。
万一这世界,真的因为她死于非命而崩塌了呢?
“孟夫人看着情况很不好,我前些日子去看她的时候,见她面有死气,还执着于报仇。”
“孟庆荣固然罪不可恕,但她倒是没做错什么,犯不上赔了自己的性命。”
“我见她对你倒是还有几分情谊在,若是你得了闲,不如去见见她,劝一劝。”
崔绩点头。
“我会的。”
不远的将来,人头滚滚,能多活一个是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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