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时,顾斯年满意的任由自己睡了过去。
这具身体,还是太虚弱了。
等一觉睡醒,顾斯年缓缓睁开眼,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阴影,恰到好处地展现出一个虚弱少年应有的姿态。
“孩子,你醒了?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立刻俯身过来,看起来三十出头的样子,眼角已经有了细纹,但眼神温柔得像春天的湖水:“别怕,你现在很安全。”
顾斯年瑟缩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将被子拉到下巴处,这个动作牵动了后背的伤口,真实的疼痛让他眼眶瞬间湿润。
这倒不用假装。
“我,我没有事的,我不疼,谢谢你们。”顾斯年的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病房里的医护人员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年轻的小护士见过的场面还少,一时间扭过头去不忍心多看。
林医生轻轻握住顾斯年没插针的那只手,掌心温暖干燥:“警察在外面,他们需要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顾斯年垂下眼睛,长睫毛投下的阴影掩盖了眼中的情绪,随后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手指在被单上蜷缩又松开,完美演绎了一个既恐惧又懂事的受害少年形象。
两名警察走进来时,顾斯年已经调整好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