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圣父赐我勇气与死后的安宁!”
上百匹战马轰然撞在了胸墙上,木板与泥土挥洒在长枪修士的脸上。
“近卫军,上前!”
长枪挤压碰撞的声音与战马盔甲扭曲的噪音混在一起。
原先黑压压宛如一块黑色直绸布的长枪横阵,忽然凹进去了一块。
双方交战的地带,兵刃与兵刃撞击着,盔甲与盔甲碰撞着,惨叫拽着鲜血一起落地。
几乎就是相遇的瞬间,地面已满是血与泪与泥。
“冕下。”贝瑟在一分钟内转头望着山坡下十好几次,他终于没有忍住,“咱们要下山支援吗?”
“不用。”霍恩甚至都不去看阶梯口下的战事,而是遥望着更远处边境骑士的动向。
“真的不用吗?”
“不用。”霍恩放下瞭望镜,“近卫修士可没那么脆弱,况且,咱们也有麻烦了。”
落后于霍恩半步,朝着北方张望,贝瑟却见一排排盾车正在缓缓沿着山坡前进。
胸墙后,圣铳手们正在有序地射击着。
铅子落在皮革与橡木板上,只是打出了小洞,随后就被滞留在草席与泥土之间。
这是准备用盾车牵制霍恩在山坡上的修士们?贝瑟猛地一拍脑门。
该死!这山上没几门发条炮啊!尤其是重炮,根本运不上来。
猛地扭头看向霍恩,可这位圣孙大人嘴上说着麻烦,脸上却丝毫没有麻烦的表情。
贝瑟迷惑恐惧之际,霍恩却是扭过头:“莫尔蒙,你他吗的掷弹筒呢?”
“来了,来了!”
肩上扛着黑铁打制的掷弹筒,莫尔蒙的掷弹兵小队匆匆赶来。
小型的发条仓中,齿轮转动的嘎吱声响起。
随着嗵嗵数声,十余枚时钟弹凌空而起,滚落到军士们身边。
“哎哟!”
“快,藏起来!”
军士农兵们立刻四散而逃,甚至还有不少被砸中的。
只是他们此时才惊异地发现,这玩意儿却没有实心炮弹那么可怕,顶多就是痛了一下。
“嗐,我当什么呢?拿假的吓唬咱们呢!”
“法兰犬吓到莱亚虎了,他们没招了,咱们快上啊。”
甚至被砸中的一名军士恼怒地捡起了一枚时钟弹,全然不顾见识过的老兵们毛骨悚然的大叫。
“咔哒,咔哒,咔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