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凭着一张妖娆的脸,以及勾引男人的手段,才爬上了如今的位置,怎么可能懂鉴赏古画?
定国公这番话,是实打实的嘲讽!
朝中有多少想巴结宸贵妃和沈家的人,就有多少想将他们踩下去的人。
依附定国公府的那些官员及其家眷,听到定国公的话,纷纷附和道:“不知宸贵妃娘娘看了这么久,可看出什么名堂了?”
“《独钓寒江图》算得上国宝,想必宸贵妃娘娘定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是啊,臣贵妃娘娘进宫两年,平时应该没少与陛下谈诗论画。再不懂古画的人,受了陛下的熏陶与教诲,品味也会提升许多。”
“不知可否让我们听听,宸贵妃娘娘对此画的评价?”
“……”
这些人的态度十分恭敬,说出来的话也客气。但不难听出,他们藏在话锋里满满的恶意。
都是觉得沈知念出身低微,哪里能懂古画,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顾锦潇坐在座位上,同样看向了沈知念。
他身着一袭绯色官袍,在地砖上投下狭长的影子。鎏金酒樽斜斜映着前方的宫灯,像是把半轮残月斟进了琉璃盏里。
垂落的墨发被夜风吹起几缕,掠过顾锦潇淡漠的眉眼时,那双眸子像是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
殿内丝竹声未停,舞姬的水袖翻飞着。可所有喧嚣,仿佛都在他的三尺之外碎成了齑粉。
云安长公主和清阳长公主,总是时不时看向顾锦潇,自然发现了他望向沈知念的眼神。
云安长公主并没有多想,毕竟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宸贵妃身上。
她只是撇撇嘴,心头有些不屑。
不懂鉴赏古画就不懂鉴赏,好好坐在座位上喝酒便是了,跳出来贻笑大方做什么?
届时宸贵妃丢脸,也会连累皇兄的颜面。
她刚才还觉得,宸贵妃虽出身低微,却将如此盛大的宫宴办得紧紧有条。宫人们虽然忙碌,却没有出一丝差错。
看来宸贵妃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不枉皇兄如此器重她。
没想到这么快,宸贵妃就露出了真面目。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上不得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