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客止步”的牌子在“振远镖局”遗址前晃荡,汉娜却盯着生锈的铁锁两眼放光。
“你该不会想”卢勇话没说完,她已经从帆布包掏出瑞士军刀。
刀片卡进锁孔的瞬间,隔壁卖驴肉火烧的大叔突然冒出来:“小两口想玩密室逃脱?跟我来!”
大叔掀开后院草垛,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汉娜刚要钻,被卢勇拽住后领:“先让我试试。”
他举着手机电筒下去,手电光扫过潮湿的砖墙,突然定格在某块刻着箭头的砖上。
箭头指向的暗格里,躺着个褪色的铁皮盒,盒盖印着“永昌号”火漆印。
盒内是叠泛黄的信笺,最上面那张写着:“给三十年后的有缘人:若你们能打开此盒,说明我押的这趟镖终究没白跑——盒底有惊喜。”
汉娜翻到底层,发现块用红布包着的银元,边缘刻着“卢”字——和卢勇祖传怀表链上的家徽一模一样。
“这座戏楼闹鬼!”卖糖葫芦的老汉压低声音,吓得汉娜往卢勇怀里缩。
卢勇边掏钱买糖葫芦边笑:“您这故事讲得比德云社还溜。”
可当他们跨过吱呀作响的戏台门坎时,汉娜的糖葫芦突然“啪嗒”掉在地上。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看见戏台立柱上密密麻麻的刻痕——最新那条是“张伟爱李芳到永远”,落款日期是三天前。
卢勇用袖子擦掉立柱表面的浮灰,更多刻字显露出来:“2019年7月,和闺蜜打卡”
“1998年春游留念”,甚至有句英文“I'll be back in”。
“我们也留个记号吧!”汉娜掏出随身携带的口红,在下方补了行小字:“卢勇&汉娜,202X年X月X日”。
卢勇正要拍照记录,头顶突然掉下块松动的木板。
他扑倒汉娜的瞬间,木板擦着她发梢砸在地上,扬起的灰尘里,露出块嵌在墙里的青砖,砖面刻着半阙《鹊桥仙》。
“这井看着好深啊!”汉娜趴在古井围栏上往下看,惊飞了井底的两只青蛙。
卢勇举着自拍杆想拍全景,镜头里突然闪过道银光。
他趴在地上往井里瞅,发现水面漂着枚银戒,戒圈在阳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该不会是哪个游客掉的吧?”汉娜折了根树枝去够,结果树枝卡在井壁裂缝里。
卢勇正要帮忙,卖酸梅汤的大婶突然拎着水桶过来:“小年轻别费劲啦,这井三年前就枯了。”
说着把水桶往井里一扔,金属撞击声清脆响亮,却没听到水花声。
汉娜不死心,把手机绑在树枝上往下放。
当镜头拍到井底时,两人同时倒吸冷气——井底铺满五颜六色的许愿牌,最新那块写着“希望考上霸州一中”,落款日期是上周。
而最中央的木牌上,赫然刻着“卢勇&汉娜,永结同心”,字迹与卢勇高中时的作业本签名如出一辙。
“跟着排水声走准没错!”汉娜举着捡来的破伞当探照灯,在逼仄的暗渠里深一脚浅一脚。
卢勇举着手机电筒殿后,光束扫过潮湿的砖墙时,突然照出个被青苔覆盖的铁盒。
铁盒里装着本《霸州古城游览手册》,翻开第一页就掉出张拍立得:穿校服的卢勇正踮脚往城墙砖缝里塞东西,身后站着偷笑的汉娜——可照片里的汉娜分明穿着他们初遇那天的碎花裙。
“这不可能!”卢勇抢过照片细看,发现拍摄日期被涂改过,但底片边缘有串用指甲抠出的摩斯密码。
汉娜掏出手机翻译,结果显示是串经纬度坐标,指向他们此刻所在的暗渠某处。
两人顺着坐标挖掘,在砖缝里抠出个玻璃瓶,瓶内卷着张字条:“给十年后的自己:今天和暗恋的女生组队来探险,偷偷塞了这张纸条。
如果她现在正和你一起看,记得城隍庙东侧第三棵槐树下埋着给你的礼物。”
混进夜市时,汉娜的帆布鞋跟卡进了石板缝。
卢勇单膝跪地帮她拔鞋,背后突然炸开串鞭炮。
卖烟花的小贩笑得见牙不见眼:“新婚夫妻买烟花打折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