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勇看着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意识到这场雨或许下得正是时候。他正要开口,手机突然在裤兜里震动起来。
“卢先生吗?这里是酒店前台。”听筒里的声音让两人同时僵住,“您预订的顶楼汤池房可能需要调整,有位客人突发过敏反应,我们……”
汉娜看着他骤然紧绷的下颌线,突然伸手按住他挂断电话的手背:“别慌。”她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圈,“我记得我们订的是景观房,汤池房是额外惊喜对吧?”
雨幕中,两人踩着积水往酒店狂奔。卢勇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忽然被汉娜拽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她顶着店员诧异的目光抓了两条干发巾,又从货架上抄起两瓶橘子汽水。
“跑那么快做什么?”她把汽水贴在他发烫的脸上,“酒店又不会长腿跑了。”
卢勇看着她在暖黄灯光下泛着水光的眼睛,突然想起去年冬天在哈尔滨冰雪大世界,她也是这样拽着他钻进路边小店,用烤红薯的温暖驱散零下三十度的严寒。
“汉娜。”他突然开口,喉结滚动着吞下半句未尽的话。玻璃上的雨痕蜿蜒如泪,女孩儿咬着吸管歪头等他的下文,发梢的水珠正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叮——”手机提示音打破黏稠的寂静,是酒店经理发来的消息:“卢先生,过敏客人已送医,汤池房为您保留至凌晨两点。”
汉娜看着他骤然松动的表情,突然踮脚凑近他耳畔:“你刚才想说什么?”
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垂,卢勇突然抓住她手腕往酒店方向跑。便利店感应门叮咚作响的瞬间,他听见自己混着雨声的心跳:“我说——”
“再不跑汤池的水就要凉了!”
电梯数字跳到27层时,汉娜突然挣开他的手。她背抵着镜面墙,湿透的连衣裙勾勒出年轻身体的曲线,指尖转着房卡笑:“卢先生,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哦。”
卢勇盯着她染着胭脂色的耳尖,突然想起白天那对鎏金书签。他单手扯开衬衫纽扣,在汉娜的惊呼声中把人打横抱起:“求饶?等洗完澡再讨论这个话题。”
房门滴答解锁的刹那,汉娜突然勾住他脖颈往下压。温软的唇瓣相贴时,她含糊不清地笑:“你知道吗?其实我今天……”
“嘘——”卢勇用额头抵住她额头,睫毛扫过她湿润的眼睑,“有些话,适合留在汤池里说。”
水温恰好40度的汤池泛着氤氲水汽,汉娜靠在汉白玉池壁上,看着卢勇往水里撒玫瑰花瓣。他小麦色的脊背在水光中泛着柔光,肩胛骨随着动作微动,像振翅欲飞的蝶。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了?”她掬起一捧水泼在他后背,看着水珠顺着脊柱沟壑滑落。
卢勇转身抓住她作乱的手腕,水珠顺着发梢滴在她锁骨:“去年在三亚,某人泡温泉泡到睡着,还是我把你抱回房间的。”
“那叫温泉疗养!”汉娜抽回手,水面荡起的涟漪撞碎一池星光,“倒是你……”她突然凑近他耳畔,“今天在文创店,是不是往兜里藏了什么?”
卢勇浑身一僵,正要找借口就被她指尖点住胸口:“别动。”她游到他身后,冰凉指尖划过他后背,“让我猜猜,是檀木匣子?”
“汉娜!”他猛地转身,水面哗啦溅起三尺高。女孩儿早已游到池边,发梢滴着水笑看他手忙脚乱抹眼睛。
“这么紧张做什么?”她晃了晃从他裤兜里顺来的鎏金书签,“并蒂莲哎,卢先生,这是要跟我求……”
“闭嘴!”卢勇突然扑过去,水花声惊飞了窗外栖息的夜鹭。汉娜尖叫着要逃,却被他箍住腰按在池边。玫瑰花瓣贴着她肩头打转,他湿漉漉的额发扫过她鼻尖:“再乱说就把你扔下去。”
“你舍得吗?”她突然仰头吻住他喉结,指尖在他后腰画圈,“刚才在南湖边,某人可是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呢。”
卢勇闷哼一声,正要反客为主,忽然听见手机在更衣室震动。汉娜趁机挣脱怀抱,湿着脚丫往池边跑:“万一是酒店打来的呢?说我们的汤池时间……”
“让他们等着!”卢勇抓住她脚踝往回拽,水面下的长腿突然缠上他腰间,“现在,该讨论求饶的话题了。”
夜色渐浓时,汉娜蜷在卢勇怀里刷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九宫格照片:糖画凤凰缺了角的翅膀、油纸伞在雨中翻飞的瞬间、两人踩着水花奔跑的背影。配文只有三个字——
“下雨天。”
卢勇看着她发梢未干的水珠在锁骨处凝成珠串,突然翻身把人压在落地窗前。城市灯火在玻璃外明明灭灭,他指尖划过她腰侧的痒痒肉:“汉娜小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