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一楼骤然响起一击清越的锣鼓声,王诚所提到的清谈会正式拉开了帷幕。两个小娃立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所吸引,放弃为难面具男,飞快地跑到走廊上。
婉娘见此,也疾步跟了上去。
包厢一下变得空旷,只剩下两个大男人,原本融洽的气氛也随之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王诚的目光追随妹妹与两个小娃而去,见他们三个就站在门口的走廊上听清谈会,遂放心地把视线转移到一旁的青玉棋盘上,那里有一局未完成的棋局,显然一直在等下棋之人。
老男人主动开口:“冷伯父真是闲情逸致,在听清谈会之余,还有雅兴与他人对弈。”
冷卿尹擒着耐人寻味的笑意,来到棋盘前,随意落下一黑子:“赵举子盛情难却,我只好与他手谈一局,只可惜他临时有事,我亦没了对手。”
说着,他侧眸瞧向依然安坐的王诚,邀请道:“不知王贤侄,可否让我有始有终。”
“冷伯父若不嫌我棋臭,我自然能让冷伯父得偿所愿。”
王诚欣然起身,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坐到冷卿尹对面,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白子,缓缓放入棋盘之中。这一子落下,不少黑子便被蚕食,棋局之上立时弥漫起杀伐之气。
冷卿尹的笑容愈发深邃,眉锋轻挑,点头说了一个“好”字。
随着此字而出,两人便如入无人之境般,沉浸在棋局之中。
在两人未在意的走廊,两个小娃悄悄转头,偷瞄了一眼包厢内对弈的两人,又迅速回头,将目光投到下方的清谈会上。
彼时,高台之上已挂起一幅龙飞凤舞的横幅,上书“越名教而任自然”几个大字。一名身着素雅襕袍的青年书生端坐高台中央,与他人激烈辩论,下方还有两个书生在奋笔疾书,将说出的观点一一记下。
本应是他人说书娱乐的茶馆,已然变成了文人墨客汇聚的清雅之地。
王滚滚向一旁凑了一步,在小以宁耳畔低语道:“你差点就露馅,此人机智如妖,知晓的事都比一般人多。”
小以宁挪挪小腿,一脚踩到身旁之人脚趾头上,悄声回敬:“过犹不及,你才会露馅呢。”
王滚滚:(�6�0▼益▼)
小以宁:(▼へ▼メ)
两小只的和平模式悄然结束,又重开互相较劲模式。
恰在此刻,两个小娃再次敏锐的捕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立即如触电般猛然分开,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装作认真倾听下方的高谈阔论。
婉娘被两小只的“装模作样”给逗得忍俊不禁,她环顾四周一圈,皆是凑场的男子,女子甚少,更别说小娃了。
她不禁摇了摇头,心头对大哥这般省事的安排埋怨了一句,便略弯下腰,对两小只柔声商量道:“我去给你们两个买些零嘴,你们两个回包厢,不要吵闹可好?”
两小只没了压制,心中皆是一喜,连忙牵起对方的小手,忙不迭地点头应和。
婉娘满意地扬起温柔笑颜,又将两小只牵回包厢,让他俩做起棋局的裁判,坐在两个男子中间,并将去街上买零嘴之事,又说了一遍。
随后,她便询问道:“不知冷伯父有何忌口的?”
冷卿尹专注于棋局,无所谓地回道:“有劳婉娘了,我并无忌口。”
婉娘又将目光投向其他人,便听女儿小声发表意见:“娘,给冷爷爷买云片糕吧,那个可好吃啦!”
面具男落子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顿,他略带讶异地往小娃一瞥,与她那如月牙般弯弯的眼眸和灿烂的笑容不期而遇。
小以宁得意洋洋地说道:“我就晓得冷爷爷喜欢,舅爷爷也爱吃呢!”
她晃了晃小脑袋,显然因自己猜对而开心不已。
冷卿尹:……
他眸色平静地转头瞧向婉娘,从袖中取出一块如婴孩拳头大小的银锭子,递了过去,承认道:“乐安郡主猜得对极,我确实好这一口,劳烦婉娘了。”
婉娘也发觉面具男的微妙异样,随即温婉地说道:“冷伯父,那婉娘就去八珍斋带一份云片糕,听闻燕京城内就属他家的糕点最是美味,婉娘来此一年有余也未有幸尝过,今日借冷伯父的福了。”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不过出来游玩,没有长辈出钱的道理,冷伯父将银子收回去吧!”
话音未落,婉娘便上前一步,一把扯下她大哥的钱袋子,随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
王诚:=�0�1�0�1�0�0�0�0(�6�7�4�0�6�7 �6�4�0�1�0�3�0�3)我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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