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祺含笑点头,伸手拿回燧发枪,不枉他费这么多口舌。
“聪明人就该做聪明事。记住,这天下姓朱,但坐在龙椅上的,只能是太子一脉。”
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合拢,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青石板的巷陌中,只留下道衍对着摇曳的烛火,久久回不过神来。
与此同时,朱标独自站在水榭前,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朱棣来了。
“大哥!”朱棣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他大步跨进水榭,却在离朱标三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像被钉住般僵在原地。
朱标缓缓转身,月光照亮他清癯的面容。
“老四,坐吧。”朱标指了指石凳,声音平淡得听不出喜怒。
案几上的青瓷茶壶还冒着热气,显然已经备好了许久。
朱棣沉默着落座,没有吭声。
“听说你在北美灭了阿兹特克?”朱标终于开口,伸手为弟弟斟茶,青瓷盏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百万奴隶、金山银海……老四,你如今的声势,比当年父皇打天下时还盛啊。”
朱棣猛地起身,袍角扫翻了矮凳:“大哥!我对天发誓,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明!”
朱棣有些动容,“老四,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需要我护着的弟弟。”
朱棣如遭雷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大哥!我……我只是想证明,我朱棣不是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我想为大明开疆拓土,让子孙后代都记得,有个藩王曾踏遍万里海疆!”
“父皇和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忠心。只是这天下太大,人心太险……”
朱棣猛地抬头,目光坚定如铁:“大哥放心!我朱棣在此立誓,今生今世,永为大明藩篱!若有二心,就让我葬身于大西洋的惊涛骇浪之中!”
“老四,”朱标轻声道,“海外之事,你放手去做。但记住,应天永远是你的家。”
朱棣喉头滚动,终究没能说出话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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