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二哥，有事你联系我。”

“好！”

言维歌驱车离开，言维汉又在原地坐了片刻，直到感觉很冷了，这才起身，晃晃悠悠进门。

“送走了？”

“嗯。”

“你也觉得是爸这事做得不对，家里的气氛让他窒息，让他没有自由？”言维民从阴影中走出。

他刚刚只是走回院内，并没有离开，并且全程旁听了他们的谈话。

言家没有女儿，他们这一代，父母只生了他们兄弟三人，言维民从小自立，自强，当得起长兄如父这四个字。

如今，他也依然当得起。

言维汉在老三面前可以恣意，可以洒脱，但是面对这个亲大哥，他也尊敬：“大哥，你也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你觉得，这个家里的空气让人自由吗？我们每个生在言家的人，从呱呱落地那一刻起，就从来不是自由的。我们无论做什么，都得由专人统一规划打理，哪怕吃饭时候，每口要吃几粒米，都要控制，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出去玩，只是晚回来半分钟，我就被罚跪在祠堂中，跪了整整五个小时。”

“大哥，言家是给予了我们生命。可我们从生下来，就该是独立的。而不该是被掌控的人生。况且，大嫂是因为什么死的，你也查过了，你心里也该有数。而我……现在也离婚了。我跟你都没有享受过婚姻的幸福，我们都已经失败。现在只剩老三了，他努力寻找幸福，我们当哥哥的欢喜都来不及，又何必总拿规矩压着他，把他一起拖入跟我们同样不幸的深潭中？”

夜风更冷，飘飘扬扬的雪花飞了下来。

万籁俱寂。

“天冷了，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