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绝望的惨叫响彻牢笼。铁链随着姜忠信的挣扎哗啦作响,腕骨早已磨出森森白骨。
墙上火把将他的影子投成扭曲的怪物,他奄奄一息,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忽然,牢门外传来一阵环佩轻响。
海晏公主驾到。
她身披一袭玄狐大氅,领口一圈雪白的风毛在幽暗牢中泛着冷光,像是把外头的风雪也带了进来。
大氅下露出月白色锦缎袄裙,裙摆处用银线绣着细密的冰裂纹,每一步都漾开寒霜般的涟漪。
牢房里腐臭刺鼻,血腥气混着粪溺的酸味在空气中翻涌。
时安夏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踩着满地污秽款款而入,仿佛脚下不是阴湿的牢砖,而是后花园的玉阶。
她在血泊前三寸堪堪停住脚,坐在北茴搬进来的陋椅上,欣赏着姜忠信的惨状,如同赏花一般。
“你该死。”这是时安夏的第一句话。声音极淡,似在点评一朵将谢的海棠。
第二句话是,“听说你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