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萧允德那双寒冰似的眼睛仿佛就在眼前,让他脊背发凉。女儿平日的“教导”言犹在耳,儿子素来的威胁刻在骨子里,以及顾娘子的苦口婆心和啰里吧嗦也如紧箍咒一般锁在他脑门上。

更不必说对唐楚君,他心中百味杂陈,爱恨交织,唯独不敢有半分轻慢。

“慎言!”时成轩眉眼一肃,面色阴沉如铁,手指重重叩着桌面,叩了一手残酒。就在那猛然一拍,尽数将酒渍擦在酒友丙的衣袍上。

酒友丙:“......”

听到时成轩用从未有过的郑重语气警告,“自和离后,我与她清清白白,见面都是各走各路。你们若嫌项上人头太安稳,尽管胡扯。到时候锒铛入狱——”他冷笑一声,“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也莫来攀扯我。”

众酒友齐齐一震。那点子上头的酒意尽数消散在寒风中,人人变了脸色,闭了臭嘴。

常五原本见主子瞎攀扯前主母,就急得恨不能上前捂他的嘴。谁知主子靠了一回八辈子的谱,竟然能悬崖勒马,他有种喜极而泣的错觉。

谁懂啊?那感觉就和老母亲喟叹“吾家有儿初长成,懂事了”是一样一样的!

然而半夜,西影卫还是来秘密抓人了。

时成轩和那几个酒友,一个不漏,全扔进了牢房。

时云起得知消息的时候,已是次日的半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