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破的真是北军?"刘琨突然捏碎怀中玉珏,漳水上游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二十艘蒙冲斗舰顺流而下,舰首绑着浸满鱼脂的撞木——这是要用火船焚城!
武文彬的太平令突然自行飞向高空,陨铁表面浮现出张角亲绘的避火符。他猛然想起三日前在刘氏密库缴获的《河渠注》,其中记载着邺城水门的机括暗门。当陌刀劈断城楼绞盘绳索时,百年未动的铸铁闸门轰然落下,在火船抵达前截断了河道。
铸铁闸门落下的轰鸣声中,火船重重撞上锈迹斑斑的铁栅。浸透鱼脂的撞木轰然炸裂,火舌顺着河道蔓向两岸枯苇。武文彬的玄甲映着冲天火光,陌刀指向正在登岸的幽州死士:"放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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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暗格里突然弹出二十根裹满铁刺的檑木,这些用刘氏祠堂房梁改制的守城器械,将攀爬云梯的敌军成串贯穿。有个幽州术士掐诀唤出黑风,却被孙大疤一箭射穿掌心——箭杆上绑着的正是医官遗留的破煞符。
"圣子!地窖的母虫找到了!"张牛角浑身血污冲上城头,手中铁链拴着个陶瓮。瓮内拳头大小的血蛊正在啃噬青铜锁链,每咬一口就喷出腥臭毒雾。武文彬抓起窥天瞳对准蛊虫,琉璃球内浮现出洛阳皇城的飞檐——这竟是宫中豢养的噬心蛊!
城外突然响起凄厉号角,北军阵中升起九盏血红孔明灯。灯光映照下,淳于琼的残军竟将百姓驱赶至阵前,老弱妇孺的哭喊声撕破夜空。"武文彬!"刘琨策马出阵,手中挑着个襁褓婴儿:"再不开关献降,我就让这些蝼蚁尝尝火油雷!"
武文彬的陌刀在城墙剁出火星。他瞥见难民群里有个跛脚铁匠正偷偷打磨镰刀,那是三日前分发下去的农具——刃口血槽里还残留着刘氏私兵的血渍。
"开城门。"他突然摘下额间黄巾。
张牛角惊得斧头险些脱手:"可那些百姓......"
"本圣子说开城门!"武文彬将黄巾系在陌刀尖端,陨铁令牌重重拍在垛口:"太平道众听令!随我出城——救父老!"
吊桥落下的瞬间,二十辆粮车从街角冲出。车内藏的并非粟米,而是三百名额缠黄巾的流民壮丁!他们手持镰刀钉耙,跟随武文彬的玄铁战马杀入敌阵。那个跛脚铁匠突然暴起,镰刀勾断刘琨的马腿——正是月前女儿被沉河的苦主!
"苍天已死!"流民怒吼震散乌云,星光如瀑倾泻在战场。武文彬怀中的太平令突然光芒大盛,张角预先刻录的"黄天当立"阵启动,所有黄巾士卒的兵器都泛起青光。
刘琨狼狈滚落马背,怀中骨幡还未举起,就被三把镰刀同时刺入胸腹。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平日温顺的佃农,喉间嗬嗬涌出血沫:"你们...怎敢..."
"这一刀为俺娘!"独臂老汉的柴刀劈开铁甲。
"这一刀为俺闺女!"农妇的剪子扎进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