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忌不慌不忙,他需要做一件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要看清楚古月这个人!
结果令他十分满意,他忽然觉得把姐姐和无忧交到这个看似年轻实则城府极深却又有一颗灼热之心的少年手上,自己真的可以不用担心了……
所以外甥女大婚那晚,明明外甥女都和人共侍一夫了,他却没有真的不高兴,反倒是喝的十分痛快!
但是,生活总是给他当头棒喝,无能的自己只能待在天牢里的时候,自己的姐姐和外甥女依旧饱受煎熬!
虽然古月的确不负自己所托,可他毕竟依旧只是个少年人,他的肩膀其实并不宽广……
“无忧……是舅舅没用!在你们最需要有人守护的时候,舅舅只能在这里蹉跎!”
随手一巴掌,长孙忌将自己直接打到嘴角溢血。
“舅舅~!”赶忙抓住了长孙忌的双手,这双布满老茧的粗糙可并不像是一个贵族子弟该有的,项无忧心中满是疼惜,因为这双大手曾经不止一次代替自己的父皇将自己举到肩上和头顶,“没事的,舅舅,无忧只是向您诉说一番,如果您这样自责,无忧可就不敢说了!”
长孙忌温柔地抚摸着抓住自己的这双小手,是那么稚嫩,仿佛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可外甥女已经长成大姑娘了,不仅继承了姐姐的美貌,也秉承了骨子里的坚强,他很欣慰。
“无忧,舅舅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舅舅从未想过继续蹉跎,即使是在这里,舅舅也一直在努力提高自己,只是曾经的岁月荒废了太久,所以想要达到足够让陛下侧目的高度还有很长的一段路,可舅舅不会放弃!下一次,如果你们察觉到了危险,一定要对陛下说,他应该也不愿意真的看到你们涉险,即使他自己不能出手,也可以如同上次一样让舅舅出去一段时间,舅舅保证,只要我还活着,绝不能允许任何人伤到你们分毫!”
长孙忌一脸真诚,不由双目布满血丝,因为自责,因为愤怒。
“其实,无忧这次来也有另一个消息要带给舅舅您的!”一扫阴霾,又是甜甜一笑,“无忧现在能陪在古月哥哥身边,真的很满足,而且他也怜我爱我,这就足够了,可他却从未停歇,依旧不断向前,而这一次,他已经清清楚楚地向父皇提出了要求,他说‘无忧想舅舅了!’,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这?!”长孙忌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命运还会有其他变幻的可能,因为这里是天牢,因为自己必须作为长孙家的余孽在这里受刑来安抚天下人。
可他忽然又很期待,因为自己的确迫切需要自由,因为只有自由才能去守护自己深爱的人!
而且,他清楚古月是怎样一个人,这人对自己身边的人不会空口白话!
“本来无忧也不能这么快对您说的,因为父皇那还没松口呢!不过您太自责了,这让无忧很伤心,明明就不是您的问题对吧?所以无忧还是要告诉您,希望您不要放弃希望!请您相信,无忧和古月哥哥一定会努力努力再努力,一定会让父皇首肯的!因为‘无忧想舅舅了’,想那个最疼无忧的最好最好的舅舅了!”
看着那璀璨的笑容,长孙忌的泪水不由决堤……
如果古月知道楚皇没有直接答应放人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不想让古月太容易满足他自己女儿的要求,这满满的父爱如山一定让古月痛哭流涕!
不过皇甫伯忠也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转达楚皇已经知道了。
一番纠缠之后,皇甫伯忠依旧没有松口,古月也只好放弃,但他知道这里面一定还有后续,索性就直接家里蹲好好调理,等待系统的好消息,或者楚皇的坏提议。
这时,一个意外的访客莅临了“我有药”学院。
“大人,来了一位姓张的老者,说是想见您。”
“姓张的老者?”略微感知之后,古月赫然发现这人竟然是那张老师,“原来是他,嗯,请他进来吧。”
“是。”
特地出迎之类的事情,古月是不会去做的,他可是残疾人有特权。
被护卫引至大厅的张老师倒也没有在脸上写着不悦,似乎对古月的“不那么尊重”并不介意。
“张老师,您的莅临让鄙学院蓬荜生辉啊!请恕在下行动不便不能远迎,快请上座,来人,奉茶!”
“古大人不必客道,老朽今日就是想来问问,您的案子可是结了?”虽然嘴上十分直白,张老师却也没有真的站在门口直接说的意思,上座部上座的他倒是没在乎,直接到了最近的椅子把自己放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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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已经结了,不然在下也没法待在家里不是么?”
“诚然,近几日在城里兴风作浪的歹人应该已经伏诛,可您的案子并非这么简单吧?一切的起因难道不是因为您打了三皇子殿下而起?这事您可从未给世人一个交代啊!”
这老头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么?怎么还特地跑来不依不饶?明明他这条老命都是自己亲手救下的!
古月在心里腹诽不止,可他也清楚这张老师深得包括皇甫叔礼在内的学子们敬爱,一定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老古板,自然有他自己的坚持和独到,所以也没有拿出自己的无赖来对付这样一位老者。
“的确,风言风语似乎还并没有一个结论,不过您在街面上还能听到继续流言四起么?所谓流言止于智者,也不失为一个解释对吧?清者自清啊,您应该更明白这些道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