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娜木钟朱唇勾起胜券在握的弧度,却见男人只是居高临下地扫视她,目光如刮骨钢刀,从她刻意散乱的云鬓到染泥绣履,帝王嗤笑一声:“脏。”
马鞭破空,踏雪乌骓径直碾过火红裙裾,多尔衮率众紧随。
唯余阿古拉僵立风中,看着精心编织的罗网,碎作满地狼藉。
行出不远,为首者蓦地勒马,骏马前蹄扬起尘土,在泥地踏出深坑,他侧首,寒光刺得队尾的阿古拉双目生疼:“方才那蒙古女子定是刺客,你去斩首。”
闻言,阿古拉如遭雷击:“这...可并无证据——”
皇太极眉峰一挑:“不愿?”
冷汗霎时浸透重衫,阿古拉慌忙滚鞍下马,额头抵在草皮上:
“末将不敢,这就前去!”
翻身上马时,他心跳如擂,只盼伊人已远遁,阿古拉猛夹马腹,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
那个与他月下盟誓的人,终究抵不过首领权位。
娜木钟僵卧原处:从无男子能抗拒她的风情,此番竟......
如芒在背的视线逼得阿古拉提刀上前,指节发白,刀锋映出他心中挣扎:“不要怨我...既然你倾心于我,也该为我牺牲。”
娜木钟初时只当是又一出戏码,有些不耐地蹙眉,直到刀尖挑破衣襟,她骤然变了面色,猛地扬手,袖中药粉如红雾爆开。
“啊!”阿古拉捂眼痛吼,佩刀坠地,耳畔只余衣袂破空之声。
身后,皇太极冷眼旁观。
营帐内,吴克善甚至尚未发现弟弟自导自演,正抚着鎏金马鞍大笑:“科尔沁的勇士,竟被女人的香粉放倒了?蠢货。”
阿古拉瘫在毡上,眼皮红肿如桃,指缝间却泄出蛇信般阴毒。
“大汗天威,未让鄂尔多斯余孽得逞,”吴克善肃容抚胸道,“这刺客定是林丹汗旧部!”
“废话!”阿古拉挣扎支肘,“瞎子都能看明白,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