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从前,贺涵或许会沉浸于这种被全然依赖的满足中,享受扮演“救世主”的优越感,但此刻,他自身亦如泥菩萨过江,唐晶那些犀利刻薄的话犹在耳畔。
再看罗子君这副全然依附、毫无主见的模样,心底涌起的只剩下烦躁与清晰的......廉价感。
“帮?”贺涵嗤笑一声,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我怎么帮?我自身都难保了!罗子君,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一遇到事情就只会哭哭啼啼地找人帮忙!”
僵持时分,一个更为聒噪的声音由远及近:
“贺涵!贺涵侬出来!侬必须给阿拉子君一则交代!”
薛珍珠原本提着菜去看望子君,见她失魂落魄地出门,便一路尾随出租车追到了公寓门口。
此刻,眼见女儿泪眼婆娑,而贺涵一脸冰霜,薛珍珠顿时怒火中烧,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
“个没良心的!把子君害成这样想甩手不管了?侬必须负责!”
情绪剧烈翻涌之下,薛珍珠的肠胃再次“积极响应”:
“噗——嗤——!”一声悠长而极具穿透力的闷响,在相对密闭的空间里骤然爆发;
堪称生化武器的气味在贺涵鼻尖弥漫开来,他的脸色霎时铁青,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原本对罗子君残存的最后一丝耐心与情愫,被这阵屁崩得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