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遗爱骤然僵立原地,脑中空白一片,唯有唇间那转瞬即逝的花瓣般柔软湿润的触感,与一缕沁人心脾的幽香。他怔怔望着眼前这张艳光慑人、带着得逞笑意的绝色容颜,心口不受控地狂跳起来,前所未有的悸动在顷刻间席卷所有感官。
“你......贤妃你这贱人,不知廉耻!!!”
高阳见自己素来不喜的未婚夫竟对“仇敌”露出痴迷神色,尖叫声几乎撕裂云霄。
萧蔷却像打了胜仗般,得意地朝高阳扮了个鬼脸。旋即不再理会快要爆炸的高阳和呆若木鸡的房遗爱,提着裙裾欢快跑远。
身后只余高阳气急败坏的哭嚷与捶打:“你是我未婚夫,不准想那狐媚子,不准!”
萧蔷恶作剧得逞,像只偷腥成功的猫儿,连日的憋闷都散了大半,可她刚绕过一丛盛放的牡丹,步履便不自觉缓下。
前方不远,两个小太监抬着的锦榻上,斜倚着一位病弱美人,杨淑妃身着素雅宫装,面容犹带久病之色的苍白,却更显纤柔堪怜。见到萧蔷,她莞尔浅笑:
“这不是贤妃妹妹么?多日不见,妹妹清减了些。可是近来歇得不安稳?”
见她这般惺惺作态,萧蔷冷嗤一声,懒得理会。
淑妃却仿佛没看到她的冷脸,仍绵里藏针地含着笑,声量恰好能令过往宫人听清:
“妹妹也莫要太忧心了。陛下日理万机,冷落后宫也属寻常。何况......妹妹与韦家关系匪浅,陛下心存芥蒂在所难免。但若妹妹日后尚有机会得承雨露,诞下一个皇子,或许......”
话音未落,一记清脆耳光已掴在杨淑妃故作温婉的玉容上!
淑妃被打得偏过头去,雪颊立即浮现出分明指印,她难以置信地掩面,眸中迅速盈满泪光:“你......你敢打本宫?!”
萧蔷甩了甩微麻的纤手,纤腰一叉:“打你就打你,还要挑日子吗?知道你渴承雨露了,下回见陛下,本宫会替你转达的!”
她逼近一步,美目微眯,“那张告知陛下行踪的纸条,是你命那小太监给本宫的吧。想借本宫之手闹事?做梦!”
杨淑妃气得浑身发颤。昔日纵是韦贵妃跋扈,念在吴王份上亦未敢如此折辱。她怨毒地瞪视着萧蔷,余光不自觉掠向不远处假山角落,见那儿人影晃动,朱唇缓缓勾起——
只听一道焦灼的年轻男声传来:“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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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吴王。他原奉母妃之命,这个时辰将父皇引至御花园,以为有要事相商,未料竟目睹他暗自倾慕的贤妃掌掴母妃这幕!
李恪虽对萧蔷有好感,但见此情景仍立即上前,小心翼翼扶起掩面垂泪的杨淑妃,转而望向萧蔷的目光中带着困惑与质询:
“贤妃娘娘这是何故?”
而紧随其至的李世民,目光径直锁在那个许久未见的娇人儿身上,见她似清减几分,心口顿时如细针密扎般泛起疼意,连日的思念与煎熬顷刻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