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替伤员上药的段小染听见贺秋风如此说，慌张的她想冲上前，却被孤狐拉住，贺秋风转头一看，却见段小染背对着自己，他不明所以，于是鼻子一哼，转身离开。

“恶僧！你拉着我干什么？”

段小染见贺秋风离开，挣脱孤狐的手厉声质问。

“阿弥陀佛，你越是在意，况老贼越是回不来！”

段小染眉头一皱，忽然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心情烦躁的她只能转回去继续给伤者上药。

……

“12号！况拾玖？兰国文？”

这里是谷雨国矿区深处，矿洞里很宽敞，数不清的幽幽发着黄光的油灯被固定在墙上，它们为这片昏暗的世界带来光明与指引，在这里，三三两两的苦力工随处可见，他们来自城外平民窟，起早贪黑只为了一天能给家里人挖出“两三斤粮食”，自然，他们不可能直接挖出粮食，挖出的是萤火石，然后收工时给记账员入库，每隔十天记账员就会替苦力工们按照记下的账单兑换成粮食，然后通过运粮小队带给他们家人，为此他们需要给出一块不低于三斤重的萤火石作为报酬。

矿区除了普通苦力工，还有另外一种，他们或是作奸犯科之人，或是得罪了王亲国戚之人，这些人统统被打断腿脚，然后被安排在矿井里，他们终日不见阳光，因为他们没有双脚的协助，每日挖掘出来的萤火石少得可怜，仅仅够一天的伙食，自然，凡是也有例外……。

“在的！”

况拾玖趴在突兀不平的地面朝上方挥手，而一旁的兰国文也挥手表明自己还活着，上面的人确认两人都还活着，于是把篮子装着日常的饭菜吊了下去，等他们放好了萤火石再把篮子拉上来。

“嚯！不错啊！兰老头，你这狗屎运！连续两天挖出这么多的石头！明天继续！”

“来！加只烤鸡！再给你们一筒酒！这日子，巴适得很！”

上面的人拉着总计有十斤重的萤火石上去，确认萤火石没有问题，爽快把奖励往篮子里放，对于这些萤火石，他们只需要按以往的重量往上交，比如兰国文，他每天顶多挖出一斤多的石头，所以他们把一斤半的萤火石交给统计员，剩下的八斤多的萤火石两人私底下五五分账，至于烤鸡和酒，这些原本就是奖励挖掘出平均值两倍以上的勤劳者，每天有三个名额，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给下面的人提过这事情，因为奖励不奖励，全凭他们上下嘴皮子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