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着走下台阶,手指捏住苏苏利亚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记住,我要倭玛亚王朝是第二个罗马帝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大唐?不过是又一个待征服的猎物罢了!”

“我们,不会输的,没有回头路了,苏苏利亚。”

就在大马士革宫殿暗流涌动时,万里之外的西域,暮色中的石国城墙被夕阳染成暗红。

裴行俭身披玄甲,站在城墙上,手中的望远镜缓缓扫过远方。

夕阳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副将递来的情报竹简还带着体温,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沿途勘察的异常:水井全部投毒、粮仓只剩空壳、甚至连骆驼刺都被连根拔除,种种迹象都透露着诡异不安。

“报——!”急促的马蹄声如惊雷般打断了裴行俭的沉思。一名探马翻身落马,膝盖在碎石路上擦出两道血痕,鲜血瞬间染红了裤腿。

他强忍着疼痛,大声禀报道:“大将军!撒马尔罕、喀布尔……所有城池皆为空城!”

“街道上连野狗都不见踪影!商铺的货物散落一地,却不见半个人影!”

裴行俭瞳孔微缩,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

他弯腰捡起半块嵌着沙砾的面饼,面饼边缘还留着孩童啃食的齿痕,这说明撤离是如此的仓促,连食物都来不及带走。

远处传来工部工匠调试铁轨的叮当声,在这死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却更衬得这座“新城”诡异莫测。

他想起了苏定方以前说过的话。

“阿拉伯无空城,每寸土地都可能藏着致命陷阱。”

“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扎营。”

裴行俭将面饼碾碎在掌心,沙粒混着面粉簌簌落在城墙垛口。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没有一丝慌乱,“命斥候以五人为一组,携带信鸽向东北、西北、西南三个方向侦查,务必在日落前探明三十里内的水源和驻军痕迹。”

“所有侦查队每隔一个时辰放飞信鸽报信,若逾期未归,立刻派人搜寻。”

他转身时,玄甲披风扫过斑驳的箭孔,扬起一阵沙尘,“另外,让随军画师绘制详细城防图,重点标注地窖、暗渠和排水口。”

“同时,在城墙四周挖掘壕沟,布置拒马,以防敌军突袭。”

夜幕降临,石国城墙上的孔明灯次第亮起,如同一颗颗璀璨的星星点缀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