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巨石的底部,有个天然的石腔,石腔里堆满了噤音片,片上的符号组合起来,竟是一段混乱的噪音谱,像是有人想用噪音覆盖石阵的乐声。
艾琳娜让小托姆把星落之野的露水倒进石腔,露水与金属片接触,发出“滋滋”的声响,噤音片像冰一样融化,石腔里露出一个青铜制的乐器——是一把古老的骨笛,笛身上刻着与石阵乐谱一致的音符。
“是‘启乐笛’!”风伯激动地说,“传说这笛子是石阵的钥匙,能唤醒所有乐魂!我爷爷年轻时见过它,说吹响它,连石头都会跟着跳舞!”
他接过骨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第一声笛音响起,石阵的刻痕同时亮起,乐谱上的音符顺着光流淌,像活过来的溪流;
第二声笛音落下,噤音片残留的气息被彻底驱散,外围的岩石开始震动,发出浑厚的低音;
当《归雁谣》的旋律完整响起时,所有的岩石都加入了合奏,高音如雁鸣划破长空,低音如大地沉稳呼吸,连周围的风铃草都摇摆着花瓣,像是在伴舞。
石腔里的乐谱刻痕全部亮起,在地面汇成一个巨大的音符,音符的光芒中,浮现出古老的画面:
一群穿着兽皮的先民,围着石阵唱歌跳舞,他们用骨笛记录下风声、水声、鸟鸣声,刻进岩石的凹槽,让石阵成为永恒的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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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伯的祖父站在中央巨石前,教孩童们辨认乐谱刻痕,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
“是先民的祝福被锁住了!”阿谣惊喜地说,“他们想让石阵永远唱歌,让后来的人都能听见自然的声音!”
黑袍人的脚印在乐声中渐渐淡去,像是被旋律冲刷干净。石阵的合奏引来了真的鸟儿,它们在石阵上空盘旋鸣叫,与乐声融为一体;
远处的牧民听到乐声,骑着马赶来,有人带来了马头琴,有人唱起了古老的歌谣,石阵周围变成了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风伯把骨笛插进中央巨石的石腔,石腔立刻合拢,将笛子藏好,只留下一道细小的缝隙,让乐声能顺着缝隙流淌,滋养整个石阵。
“以后每月都来吹一次笛,”他摸着石面的乐谱,“不能再让乐魂被锁住了,这是先民留给咱们的礼物啊。”
离开幻音石阵时,夕阳的金光透过岩石的缝隙照进来,在地面投下跳动的光斑,像流动的音符。
风穿过石阵,奏响的《归雁谣》顺着风飘向远方,带着草木的清香和石头的厚重,温柔得像母亲的摇篮曲。
风伯送给每个人一片风铃草的花瓣:“这花瓣记着石阵的旋律,夹在书里,偶尔翻开,就能想起今天的歌。”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插着噤音片的岩石和发光的乐谱,旁边写着:
“音乐的平衡不是只有一种曲调,是风声、水声、人心声都能和谐共鸣。就像这石阵,少了哪个音符,乐章都不完整,少了谁的守护,乐魂都可能沉睡。”
他把风铃草花瓣夹进本子,花瓣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紫痕,像个安静的音符。
回望幻音石阵,暮色中的乐声仍在继续,中央巨石的光芒像颗跳动的心脏,滋养着每一块岩石的乐魂。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旋律不会再被遗忘了,骨笛的唤醒与风伯的守护,会让石阵永远歌唱,就像那些藏在自然里的乐章,只要有人愿意倾听、愿意守护,就总能穿越时光,在人心深处奏响最动人的共鸣。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孕育歌谣的山谷,或许是记录韵律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重新拾起旋律的角落。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幻音石阵的启示:
音乐的真谛不是技巧的完美,是与天地万物共鸣的真诚,就像石阵的乐声,没有指挥,没有排练,却能唱出最自然的和谐,因为它本就是风、是草、是石头,是所有生命共同的心跳。